有時候他路過御園,上樓,只為草草辦一場事。完事後立即離開,可以接著兩三天不見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呆在御園,不允許她四處走動,不允許她擁有自由。

因為她的自由,妨礙了他隨機機率般的興致。

雲雪堯就很想笑。

“霄爺……”

“叫霄哥哥。”至少現在是他有求於人,所以江凌霄的臉色算得上還不錯,他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就連威脅的語氣聽起來都和風細雨,

“以後再跟著其他人亂叫,小心你的舌頭。”

“江凌霄,”雲雪堯沒有遂他的願,她不想再忍受他陰晴不定的若即若離,不想再看著他的臉色過活,把他當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樂如同過節;他但凡沉著臉,她就怕得連呼吸都放輕。

“江凌霄,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自重一點。”

江凌霄指尖的力道,隨著雲雪堯落地的話音,而逐漸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風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約會?”

打扮得這麼漂亮,就為了去見別的男人……

“我要去團建,”雲雪堯的眼眸之中,再沒有以往的敬畏和愛慕,她冷得像一塊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離開你以後才能擁有的,像個人一樣的生活。”

像個人一樣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個附屬,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愛他這件事上。

江凌霄,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體生寒:“你覺得江家沒把你當人看?”

“你自己說過的,我只是江家養大的一條狗。”雲雪堯睫毛下搭,微微扇動,畫出冰冷的弧光。

江凌霄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記得他失去理智時候說的那些話,記不得這麼多年江家對她的好。

這麼記仇,又不記恩。

她哪裡像是雲家的女兒?

“霄爺……”門外傳來一聲低喚。

雲雪堯聽出來了,是章賀的聲音。

章賀比魏弘要聰明許多,他會出聲,至少有把握不會捱罵。

果然,江凌霄身子側了側,眼神還停在雲雪堯臉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幾天,”他終於還是回到正題上,“跟我一起過去?”

雲雪堯幾乎稱得上是驚訝的。

江凌霄從不帶她外出,宴會也好,公開活動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別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