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雲雪堯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噝噝吸氣,淚花閃現。腰上的傷,是最重的。

江凌霄的語氣和眼神一樣陰鷙,“怎麼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雲雪堯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淚忍下去,轉而自嘲地笑了笑。

“霄爺,您等一等,我有東西要給您。”

突如其來的敬語稱謂,讓兩人之間距離橫生。

江凌霄眉頭狠皺,還要說什麼,外面傳來敲門聲。

雲雪堯趁機躲進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等她出來,就見江凌霄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著什麼。

他隨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後,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點。

“給你。”他把手中的東西扔了過來。

啪嗒一聲,落在雲雪堯的腳邊。

像主人在賞賜自己的寵物一塊肉骨頭。

雲雪堯垂眼,看清了這是一管中藥膏藥。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捨街邊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雲雪堯蹲下去,撿起了膏藥。

轉身從自己包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開啟,把膏藥放進去,然後走到江凌霄的面前,遞給了他。

“這些,都還給霄爺。”

小盒子異常眼熟。

江凌霄皺著眉,帶著幾分好奇接了過來。

開啟的那一瞬間,盒子裡閃出的寶光,映照到了他臉上,也將他霎時陰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雲雪堯語氣平靜,“這些都是這十三年來,霄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都還給您,也算是物歸其主了。”

江凌霄記起來了,雲雪堯十幾歲生日的時候,他嫌她丟三落四,送過她一個首飾盒,讓她拿來裝自己的貴重物品。

就是眼前這個。

雲雪堯呼吸淺淺,這個首飾盒連同裡面的禮物,在她心中曾經貴重勝過那枚蝴蝶胸針。

她可以把蝴蝶胸針放在身邊,卻專程去銀行裡開了一個保險箱,存放這些禮物。

她還記得十四歲的時候,江凌霄送她的一個太陽花小發夾,被她不小心弄丟了。

她在花園裡從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見的喪,幾天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江凌霄實在看不過眼,丟給她這個盒子。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是丟給她的。

蝴蝶胸針,任何禮物,都是這麼輕飄飄地甩給她。

雲雪堯以前以為他只是用這種行為掩飾他的薄面,沒想過他是純純粹粹的輕蔑。

哐咚!

首飾盒連同裡面的禮物,全都被江凌霄摔擲了出去,撞到牆上。

盒口大開,裡面的手鐲項鍊耳釘,叮叮噹噹滾出來,散亂一地。

雲雪堯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經放棄歸還,但好歹這也是她珍愛了這麼多年的寶貝。

她視之如珍寶,他卻棄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