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蕭騰當年想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長什麼樣兒。

可惜此時此刻,葉蓁和曾虹飛都等在客廳,她必須先應付好她們,等她們一會兒都走了之後,她才能放心的看戒指,不然她情緒萬一控制不住崩潰,肯定瞞不住她們。

笙簫過於白皙的臉上拂過一道苦悶,把超大號的單肩帆布包從肩上取下來,盯著放了戒指的帆布包看了眼,然後把它放在床上,確定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端倪,就若無其事地去客廳找葉蓁和曾虹飛。

不出幾分鐘,笙簫就知道她們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了,兩人拉著笙簫扯七扯八地閒聊了會兒,然後突然話鋒一轉,問她出門拿的東西在哪兒,拿出來給她們瞅幾眼尤其葉蓁這傢伙,表現得格外興致勃勃,眸子裡閃著亮光:“哎,顧笙簫,你快拿給我看幾眼唄,我還從來沒親眼看到過DR戒指呢,以前只在網上看到過這種戒指的圖片。”

笙簫不得不慶幸今天揹著超大號的帆布包出門,足夠她把放了戒指的紙袋子一股腦兒地直接塞進包裡。

她緊緊繃著嘴角,靜了好半晌後搖搖頭,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很無辜地說沒什麼戒指。

“沒有?”葉蓁尖聲說了句,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說辭,“可你剛才離開之前,明明跟我們說……”

“剛才跟你們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你也隨便跟我們開?”葉蓁不太開心地瞪著她。

“為什麼不能?”笙簫大眼無辜,“我隨便說說而已,又沒給其他人造成什麼困擾。”

“可你給我造成困擾了!”葉蓁滿臉幽怨,語氣憤懣地向笙簫控訴,“我真以為有人給你送DR戒指,特別想親眼看看,從聽你說起DR一直期待到現在,結果你卻跟我說,你只是在跟我們開玩笑,這不是在浪費我的感情嗎?”

“我隨便說說而已,你願意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沒逼你相信我說的話。”

“哎,你這樣說很不負責任,你知不知道?”

葉蓁十分氣惱地戳了戳笙簫的胳膊。

但笙簫拒絕搭理她,兀自坐在沙發上喝著兩個為了等自己回來而從冰箱翻出來的風味酸奶,她故作清閒地喝了幾口,察覺到旁邊有一道令人不安的眼神,於是往旁邊一看,果然發現曾虹飛正目光審視地看著自己,而且在目光對視的那一秒,她還衝自己挑了挑眉,在她那犀利的眸子裡,隱隱有種儼然已看穿了一切的精明。

這個女人夠聰明,又足夠了解自己,笙簫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侷促而倉皇地轉開目光,並努力迫使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

“喂,顧笙簫,真的沒有戒指啊?”

不死心的葉蓁又在耳邊問。

笙簫從不安中抽神,衝葉蓁點點頭:“真沒有。”

同樣是否認,只是這一次否認,完全沒有剛才那麼坦蕩,畢竟儼然看穿了一切的曾虹飛,就默默在一旁看著呢。

見不到傳說中那種男士憑藉身份證一輩子只能定製一枚的DR戒指,葉蓁分外遺憾,又衝笙簫抱怨了一通,藏著戒指的笙簫厚著臉皮為自己辯解了幾句,連“我倒是希望有個男人,能送我這種代表著唯一的戒指,可惜我命不夠好,沒人送,我能怎麼辦”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了出來,惹得不時假意附和葉蓁幾句的曾虹飛頻頻朝她投去戲謔的眼神。

迫不及待想看戒指,但又實在不方便看,要敷衍葉蓁,得頂著曾虹飛這個精明過頭的女人銳利的目光,這天的大半個下午,笙簫的心情極其複雜煎熬,直到葉蓁又一次接到家中老母親打來求助的電話,她那對不省心的弟弟弟妹又為了點雞皮蒜毛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兩人都不服軟,而且越吵越厲害,都鬧到了抄傢伙對打的地步,過去探望孫子的老母親實在勸不住,只得向靠譜的大女兒求助,葉蓁不得不匆匆向笙簫提出告辭,一路飆車往弟弟家飛奔而去。

葉蓁一走,屋裡就安靜了許多,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鬧騰,房門被匆匆離去的葉蓁用力甩上,笙簫盯著那道門,看了幾眼才轉頭,臉上看著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可心裡卻已經劇烈地翻滾著——

她該怎麼應付曾虹飛這個精明過了頭的女人?

卻沒想到一直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的她,在笙簫因為詫異而瞪圓了眼的眼神中,很突然地坐直了身體,並且兀自穿上了鞋。

“你……”笙簫很詫異。

“看我幹什麼?”犀利的丹鳳眼斜過去瞥著笙簫,“以我對你的瞭解,那枚傳說中的DR戒指,你應該已經拿到手了吧?只是你還沒來得及拿出來看。”

“……”笙簫心頭咯噔了下,緊緊繃著嘴角,一聲不吭。

曾虹飛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已經看透了笙簫的樣子:“給你點時間,你自己先看看,想哭就儘管大哭一場,我暫時先不打擾你,回頭再抽空找你聊。”

她一邊說一邊從沙發邊站起身,理了理因為躺在沙發上而有些凌亂的衣襬,然後徑直往門口走,隨身帶的包就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她拿了包再轉身去開門。

出門之前,特地叮囑:“一會兒情緒緩過來,記得多拍幾張照片,好歹也讓我也瞅瞅,那戒指長啥樣兒。”

沉默良久的笙簫,衝著她的背影嘀咕:“都說了開玩笑的,沒什麼戒指,你怎麼……”

曾虹飛擰門把手的動作頓了頓,沒急著出去,轉過身來,懶洋洋地靠在門板上,審視的目光在笙簫身上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呵”笑了聲:“如果真的沒有戒指,你敢不敢讓我搜身?或者直接讓我搜一下你剛才揹回來的那個帆布包?”

笙簫無意識地摳著手指甲,聞言又繃著嘴角不說話,拒絕接曾虹飛這話茬兒。

見她這樣,曾虹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又盯著她嘲諷地“呵”了聲,隨即施施然站直了身體,這才轉身拉開門出去。

客廳大門再次被合上,客廳裡徹底安靜了下來,過分的安靜莫名令人心裡空落落的,笙簫像打了場仗似的,緊繃的身體迅速疲軟,整個人癱坐沙發上。

她就這麼癱著,不知道攤坐了多久,接了通來自表弟沈一舟的電話,她強打起精神跟他扯了幾句,掛了電話才回房去看戒指。

ϲ��不如共餘生�����ղأ�(tw.不如共餘生新青豆繁體版�����ٶ���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