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兜兜轉轉,原來碰到的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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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騰跟著老爺子到後院,在他們初次見面時下棋的那個石桌邊坐下來。
剛坐定,老爺子便滿眼揶揄地打量著蕭騰,“我早該猜到,你這幾年常跟我提起的朋友,就是前不久來我這兒看病的那姑娘。”
脾胃虛弱,嚴重暈車,易中暑,畏寒,體內溼氣重,最重要的是,她還臉盲……蕭騰這幾年隔三差五找他打聽身體有這些症狀怎麼治療比較有效,他說的這些症狀,幾乎每一條都能跟前不久來找他看診的姑娘對上,當時聽那姑娘描述自己身體各種症狀的時候,他就莫名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姑娘說的症狀他似乎在哪兒聽說過。
只是蕭騰之前來找自己,想讓他抽空給一個朋友調理身體,但這個朋友最近工作比較忙,暫時沒空過來,而那姑娘沒多久便跟著另外一個年輕姑娘找上門,他當時哪兒能想到那麼多?只是按照慣例給這姑娘把了脈,仔細檢視了這姑娘的面色、舌苔、眼球等關鍵部位,又耐心問了問他肉眼看不見的其他症狀,當時覺得這姑娘描述的種種症狀似乎在哪兒聽說過,但也就是詫異了那麼幾秒鐘,然後心思都被這姑娘糟糕透頂的體質給佔滿了,一心只想著好好給人家調理調理身體。
脾虛腎虛,心悸氣短,氣血兩虧,溼邪入體,體寒,手腳冰涼,易中暑,失眠多夢,氣機不暢,肝氣鬱滯……各種亂七八糟的症狀,說嚴重,其實也沒那麼嚴重,至少短期內不會危及到生命,但要說沒事,那也是扯犢子,長期放任不管,身子遲早要垮掉,老爺子從醫幾十年,要給這姑娘調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要費點錢,開個溫養的好方子,多用點好藥材。
那倆姑娘還沒開口說什麼,老爺子就想著一定要給這姑娘好好調理,也想到了蕭騰前不久才拿給他的那根上好的野山參,是給這姑娘養氣補血的上好佳品。
知道蕭騰純善秉性,還沒問過他就直接在方子裡開了野山參,事後才找蕭騰商量,問他前段時間提的那個朋友,大概什麼時候有空來他這兒看病,蕭騰說那朋友暫時還沒空過來,他就直接跟蕭騰說了這姑娘氣血兩虧的糟糕狀態,問他能不能把這幾十年的野山參勻出一部分,先給這姑娘用了,讓人家好好補一補氣血。
蕭騰果然善良,一聽說那姑娘的身體竟然糟糕到那種地步,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誰成想,老爺子一時的良善之舉,竟是歪打正著,險些把藥用在了正主身上?
想到這裡,老爺子十分感慨,“多虧你善良,我才開了那副溫補的方子,也算是歪打正著,雖然最後沒用上你送過來的那根幾十年的野山參,但這也是你們之間的緣分,”老爺子笑了笑,更加感慨地說,“這命運也真是奇妙,兜兜轉轉,原來碰到的都是熟人。”
蕭騰安安靜靜地聽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老爺子的感慨。
這幾年,他和那姑娘之間陰差陽錯的緣分還少嗎?可惜每次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想起這幾年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的緣分,蕭騰心頭再次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一次又一次的陰差陽錯,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的緣分,是不是註定了他們之間有緣無分?
可他怎麼能夠接受,他們之間真的有緣無分?
一想起這件事,蕭騰就覺得心頭彷彿又泛起針尖狠狠刺進去的陣痛。
他努力深呼吸了好幾次,強迫自己從這壓抑的情緒中抽離,找老爺子問起自己想知道的事。
老爺子七十好幾的人,閱歷豐富,就蕭騰那點兒心思,就差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見蕭騰終於忍不住問起,他頓時揶揄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肯定是想打聽這個。”
還有求於老爺子,再想方設法地遮遮掩掩也沒什麼意思,蕭騰也就沒想著否認什麼。
好在老爺子也是個通情達理的,知道他擔心那姑娘,也就一五一十地說了:“你放心,那姑娘身體雖然糟糕,好在底子不錯,她家又有親戚是中醫,給她開過溫補方子,還給她準備了很多好藥,她自己也知道要養身體,一直在努力調整狀態,這幾年各種藥療和食療的方式方法不斷,我又給她開了進階溫補的方子,情況已經在慢慢好轉。”
想起老爺子上次打電話找他商量野山參的事,提及那姑娘身體有多麼虛弱多麼糟糕,蕭騰實在難以放下心來,一再跟老爺子確認,直到老爺子拿自己從醫幾十年的好名聲作保,他才稍稍放心下來。
只是免不了要問一問,那姑娘在跟老爺子描述自己身體不適症狀的時候,有沒有跟老爺子提起別的事,比如,她為什麼心情不好肝氣鬱滯。
老爺子一聽這話,眸光一閃,轉念便想到了那姑娘拜託自己的事。
想當初,那姑娘跟著朋友來自己這裡看診的時候,當著朋友的面不肯說實話,第二天一個人來找他的才跟他說實話,說知道自己身體狀況太糟糕,又不想朋友擔心,所以昨天就撿不重要的說,已經開好了方子的老爺子當時那叫一個氣,劈頭蓋臉把人給罵一頓,再重新把脈並調整膏方。
後來那姑娘離開醫館的時候,還憂心忡忡地拜託他,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她的身體狀況,尤其不要說她抑鬱症很嚴重的事,老爺子當時體諒她不想朋友擔心的心情,沒多想就答應了。
可當時出於好心,答應那姑娘幫忙隱瞞的時候,怎麼能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天?
老爺子半天沒吱聲,蕭騰一看他那表情,心中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之前是不是私底下拜託過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揹著其他人告訴你的事?”
“你怎麼知道?”老爺子滿眼詫異。
“因為我之前碰到過這種情形。”蕭騰一陣自嘲的苦笑,“我跟她分開整整六年,直到前不久才在她工作的超市重逢,也是前不久才意外得知,我分別跟她最好的朋友以及她哥哥嫂子都有交集,她當時走的太突然,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給她打電話,她不接,發簡訊,她也不回,這六年完全沒有任何聯絡,突然重逢了之後,她對我充滿了抗拒,我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就找她朋友打聽,結果她朋友卻告訴我,她已經答應顧笙簫,不能告訴我關於顧笙簫的任何事。後來意外得知,她哥哥是我之前因為一個專案結交的朋友,我就去找她哥哥嫂子打聽情況,但結果還是一樣,他們也都答應了那姑娘,什麼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