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對小情侶經過,曾虹飛並沒有刻意傾聽,但夜風還是送來了兩人笑鬧的聲音。小夥子聽見女朋友鬱悶的聲音,直接“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惹來了女朋友一頓羞惱怒嗔,女孩氣惱抱怨:“哎呀,你這人真煩。”

小夥子立馬開始哄:“好啦好啦,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不笑你了。”

小姑娘挺傲嬌地“哼”了聲。

小夥子似乎有點苦惱,想了會兒才說:“要不這樣,我請你吃章魚燒?咱們一會兒……”

小情侶之間的氣氛輕鬆又愉快,曾虹飛偏過頭看了他們幾眼,是一對看起來像學生的年輕男女,兩人親親蜜蜜地挽著彼此的胳膊,步伐輕快地從更僻靜的角落走過來,從曾虹飛臨時停靠的車旁經過,奔著不遠處更加繁華熱鬧的街道而去。

親密小情侶漸行漸遠,飄在空氣裡的聲音越來越稀疏,直到後來再也聽不見。

但曾虹飛的目光卻彷彿黏在了他們的背影上,長久地跟隨著他們。

她和她老公無數次這樣親密相擁著。

然而她那位苦悶的好朋友,是否有一天也能像他們這樣,跟自己的心上人手挽著手,一起約會逛街看電影?

夜色越來越深,獨自坐在車內的曾虹飛深吸了口氣,腳踩在離合器踏板上,熟練地啟動了車子,按照導航將車開到主幹道上,隨即將車速飆到路段允許的極限,著急回家安撫老公。

半個小時後,車終於開進了自家地下出庫,裡面已經停了兩輛車,一輛不怎麼開的寶馬,還有一輛她老公常開的瑪莎拉蒂,她老公果然已經回來了。

想了想男人下午接到電話的時候,接近麻木沒有情緒的聲音,曾虹飛心虛地眨了眨眼,趕緊從車裡下來,再從地庫的樓梯口上一樓,許是聽見了這邊傳來的腳步聲,一道如怨婦般幽怨的目光,立即朝她掃了過來。

男人翹著二郎腿,手裡估計又拿著本商業雜誌,正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那邊。

“老婆,你終於回來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幽怨,彷彿她是個丟下他獨自在外面浪的負心漢。

本就心虛的曾虹飛,被男人這種目光看著,心裡頓時更虛更愧疚了。

“……我又不是故意丟下你的!”

曾虹飛嘟囔著辯解了句,然後就渾身很喪地往沙發那邊走。

看她情緒似乎不對,白瀚宇舒展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顧笙簫這次又什麼情況?”

一聽這話,曾虹飛一直隱忍的情緒徹底爆發,愁眉苦臉地看著她老公,“顧笙簫的情況,可能比我之前想象的還要糟糕。”

比更糟糕還要糟糕是多糟糕?

白瀚宇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