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五十幾,原本面板白淨如瓷的笙簫,擺著一張烏青的臉來到辦公室,所有從她旁邊經過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滿身怨氣,想到她發火那可怖的樣子,心有餘悸的眾人,幾乎都不敢在這時候觸她的黴頭,除了一天恨不得吐槽她八百回的損友曾虹飛。

笙簫在辦公室忙碌了小半個小時,仍然無法擺脫腦海裡羞恥的畫面,氣得什麼也幹不下去了,直接把下巴抵在辦公桌上,雙眼呆滯無神,連手機在一旁響個不停都沒注意到。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笙簫還沒來得及說聲“請進”,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

焉噠噠的半趴在辦公桌上的笙簫支起身子,轉頭往辦公室門口看了眼,果然看見妝容豔麗的曾虹飛站在門口。

“你又想幹什麼?”笙簫跟之前一樣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

踩著恨天高的曾虹飛無視她抗議的表情,施施然扭著腰肢走進來,還很貼心地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喂,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笙簫又追問了一聲。

曾虹飛雙手抱臂,懶洋洋地倚著辦公室的門板,犀利中含著審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笙簫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娃娃臉,足足看了三分多鐘,然後在笙簫不耐煩的一聲“你到底想幹什麼”之後,“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曾虹飛!”幾番追問沒有結果,又看見曾虹飛笑得花枝亂顫,笙簫頓時怒了,一雙杏眼圓溜溜地瞪著她。

“不、不好意思啊,笙簫,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曾虹飛一邊發誓一邊“撲哧撲哧”笑個不停,“實在是太好笑了,我實在、實在沒辦法不笑……”

看曾虹飛居然笑成了這樣,笙簫心裡頓時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

“到底什麼事?”笙簫緊緊抿著嘴角,亦是盯著眼前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足足盯了半分鐘後再次追問。

曾虹飛又“撲哧撲哧”笑了會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笑到笙簫突然藤的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的一副要撲過來揍她一頓的架勢,她才很費勁地憋住了歡笑。

“你自己看吧。”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在憋笑了,但說話的腔調中還是帶著因為憋笑而顫抖的尾音。

曾虹飛把手機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掏出來,站直了身體走到笙簫辦公桌前,按了下屏保解鎖,再伸手把手機遞給辦公桌旁的笙簫。

笙簫一頭霧水地看了她一眼,再低頭看手機螢幕上的內容。

下一秒,笙簫臉綠了!

這滿屏的小皮鞭play和蕭騰是什麼鬼?

“哈哈,顧笙簫,你是不是很奇怪這小皮鞭play和蕭騰到底什麼鬼?”

笙簫:“……”

這要是平時,笙簫早就毫不留情的一句“你這不廢話嗎”,直接給這混蛋一嘴懟回去!

可此時此刻她心裡虛得慌啊!一想到中午在醫院放射科門口的過道上,那混蛋突然輕飄飄的一句“要不要給你準備一根小皮鞭”,她這心裡就慌得不要不要的!

“哎,顧笙簫,我中午睡了一覺,一覺醒過來就聽見蕭紅她們討論,說蕭騰這麼清心寡慾的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要不要給你準備一根小皮鞭’這種話,我聽得莫名其妙,就問她們這是什麼情況,然後她們就給我看了這個貼吧裡最新的爆料貼,呵呵,簡直了不得,這爆料貼裡說,她們是偶然在醫院放射科門口看見蕭騰的,據說身邊有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姑娘,似乎擔心那姑娘膝蓋有什麼問題,去那邊拍X光片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