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簫?”洛文也怔了怔,然後默默點頭,“確實聽她提過幾次,每次提這個名字,她心情都很不好,尤其是之前去參加狄蔚然婚禮那次,她喝得稀裡糊塗,哭著說了些話,說什麼顧笙簫去年要是沒有突然消失,就會有人跟她做伴,一起當洛佳佳的伴娘,她就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那麼多賓客,她說著說著就開始咬牙切齒地罵人,怎麼,這個顧笙簫……”

“她回來了,之前中秋節那天,我在樂嘉超市看到了她,但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她不願意跟我們這些朋友繼續往來。”

“所以你心情很糟糕?”洛文並不笨,從他的描述中隱約猜到了什麼。

蕭騰沒多說什麼,苦笑著點點頭。

“就是可惜,曉慧查出有孕,醫生說要保持平靜,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我應該不會告訴她這件事,不然可以讓曉慧幫忙,去探探顧笙簫的底,讓她幫忙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曉慧懷孕了?”蕭騰有點吃驚,“怎麼之前一點訊息都沒有?你們這也太低調了吧?朋友圈裡什麼動靜都沒有。”

“月份小,老人比較迷信,不讓我們這麼早公佈訊息。”

“老人們確實信這個。”蕭騰沒有這經驗,但他堂兄弟卻是當了爸爸的人,當初就經歷過這樣的事,尤其是小他一歲的堂弟,小夥子第一次當爸,興奮地在家族群和朋友圈炫耀,被長輩們揪著訓了一頓,原本不屑一顧的人,接連被幾位長輩說教,嚇得後來幾個月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老婆孩子有個好歹,直到孩子平安生下來,他老婆也好好的,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想起自己堂弟當初愚蠢沙雕的經歷,蕭騰不禁有些好笑地笑出了聲。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代,在這種講究科學的時代,他們居然還那麼神神叨叨。”即便他老婆現在懷的已經是帶二胎,洛文還是不太理解老人們的腦回路。

“老人嘛,都這樣,暫且順著他們吧,都是要哄的一群老小孩,你自己心裡清楚怎麼回事不就行了?”蕭騰笑著寬慰了幾句,隨後一臉羨慕的說,“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恭喜你們喜提二胎,孩子到時候生出來,記得打聲招呼,我抽時間過去看看。”

“這你大可放心,肯定會通知你的。”洛文一臉得意和算計,“這收紅包的大好機會,我可不會放過你這高階合夥人。”

蕭騰聞言猛地笑了笑:“這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到時候一定提前準備好紅包。”

洛文嘆息:“真希望有那麼一天,我們也可以給你準備這種紅包。”

聽他這種語氣就知道,他應當知道不少自己的事,大概是季曉慧之前跟他科普的,蕭騰笑容淡了許多,沉默了會兒,他說:“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吧。”

保齡球正式比賽每人都要打六局,而且每一局都有十輪,除了第十輪規則稍有不同,前面的九輪當中,除非第一次投球就把10個球瓶全部擊倒,否則就要要投第二次,不過一次全部擊倒的難度相對比較大,一般人基本上要投第二次,一場完整的比賽要花不少時間,蕭騰和洛文又聊了會兒,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一點多,蕭騰還得趕回事務所去上班,就起身跟洛文提出告辭。

“那就回去吧,我也該回了,得回去寫程式碼呢。”洛文很理解地說。

車都停在地下停車場,兩人一起下去開車,臨別時洛文提議找時間出來聚聚,蕭騰沒什麼意見,“看情況吧,有空就一起吃飯。”

兩輛不同的車,一前一後從商場大樓地下車庫的出口駛出來,然後朝不同的方向飛馳,很快就沒入了主幹道的車流之中。

——

笙簫下午一直都是兩點鐘上班,鬧鐘一點五十準時響,沒睡好的她打著哈欠,揉了揉難以睜開的惺忪睡眼,直接在塑膠摺疊躺椅上伸了個懶腰,再從躺椅上起來。

剛把摺疊躺椅收起來,就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誰啊?”笙簫把摺疊躺椅放在地上,一邊走一邊納悶地問。

“我,快開門,有點事要找你。”很熟悉的聲音,命令似的語氣,笙簫一聽就知道是誰。

中午在辦公室躺著睡,不想被別人打擾,笙簫每次都鎖門,外面的人進不來,只能她從裡面開啟,快速走過去開了門,曾虹飛那張熟悉漂亮的妖嬈臉蛋,果然出現在門板後。

“什麼事?”笙簫有些納悶,“大中午的剛睡醒,你怎麼就跑過來了?”

曾虹飛直接越過她,扭著腰肢走進去,坐在笙簫的辦公椅上,彷彿她才是這辦公室主人,才剛睡醒的笙簫,腦子還有點迷糊,皺著眉看了她好一會兒,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見摺疊躺椅躺在辦公室中間的空地上,她彎腰抱著躺椅往角落走,把躺椅放在角落處,順便從牆邊拖了張椅子,到辦公桌邊坐下:“你大中午跑來找我,到底什麼事?”

曾虹飛臭美的視線終於從自己漂亮的指甲上挪開:“我聽說蕭騰上午來找你了?”

笙簫表情微滯,頓了片刻才出聲:“那個值班的前臺跟你說的?”

“不是。”曾虹飛搖頭,“那個小姑娘剛入職沒幾天,根本不認識蕭騰,怎麼可能跟我說蕭騰?”

“……她剛入職?”

“對啊,韓楓親自給她辦的入職手續,保安部新招的見習生,安排她輪值各個崗位,儘快熟悉各個崗位的基本技能,你之前可能沒注意到她,給她辦入職當天,韓楓帶她在各部門認人,你當時外出沒在辦公室,其他人給她科普過你的威名,她好像一直努力躲著你,今天在前臺值班沒躲過,被你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這姑娘快被你嚇壞了,揹著攝像頭偷偷抹眼淚。”

如果是剛入職的新員工,不認識蕭騰倒也正常,笙簫頓時對她有點愧疚,“我不是故意的,她太容易輕信別人,蕭……別人隨便說什麼她都信。”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確實沒做好,被你批評也是應該的,而且你說的那些事,也不是沒那種可能。”

“……既然不是她告訴你的,蕭騰來找我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嗎?”曾虹飛語調懶洋洋的,很不以為然地說,“能讓你勃然大怒的人,到目前為止也沒幾個,要確認對方是誰,我只要去調下監控,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笙簫皺眉:“你是不是閒得沒事幹?天天跑去調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