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們是來看診的吧?
章節報錯
萬晶晶知道梁月不信,但也沒多解釋什麼,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笑房間,連吃了一小半的炒飯都沒顧上收拾。
留在客廳的梁月,盯著她當著自己的面合上的房門,忍不住納悶地嘀咕:“這傢伙,究竟怎麼回事?最近這些天,怎麼一直古古怪怪的?”
最終回應她的,是一室的冷清。
百思不得其解的梁月,莫名其妙地在沙發邊站了會兒,然後蓋上打包盒的蓋子,把這些飯菜都塞進冰箱的保鮮室裡。瞅見了萬晶晶吃了一半就放下,扔在茶几上沒管的炒飯,覺得直接倒掉了挺浪費的,於是就用保鮮膜封住這個紙碗的碗口,也塞進了冰箱的保鮮室。
茶几上很髒,散落了不少醬油色的米飯,顯然是萬晶晶吃飯時掉的,梁月盯著那一堆米飯,又納悶地嘀咕了句“萬晶晶這傢伙,最近到底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隨即認命地找了塊抹布過來,把髒兮兮的茶几擦了幾遍,把抹布放回廚房,接水洗了把手,這才回房間找衣服去衛生間洗澡。
——
這個週六一大清早,笙簫是被人強行從床上挖起來的。
她從小就養成了睡懶覺的壞習慣,平時為了上班,不得不在數道鬧鐘的轟炸聲中起床,但週末在家休息,通常一覺睡到自然醒,被人強行從床上拖起來,她很不開心,皺著包子臉,很費勁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眯著眼用一條縫打量來人。
曾虹飛!
一認出來人是這位姑奶奶,笙簫的臉就皺得更厲害了,這大週末的早上,這傢伙不好好在家休息,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哎,顧笙簫,你那是什麼眼神?”見她眼神看起來很幽怨,站在床邊雙手抱臂的曾虹飛,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語氣不滿地抱怨。
笙簫木著臉,打了個哈欠,再語氣幽幽道:“今天週六。”
言下之意,今天老孃休息,不用上班,也不用早起,你幹嘛跑過來把老孃弄醒?
然而曾虹飛翻了翻白眼,語氣甚是漫不經心道:“我當然知道今天週六,就因為今天週六,我才會一大清早過來找你,顧笙簫,你難道忘了嗎,我不久之前才跟你說過,我在備孕,我媽給我找了個老中醫,讓他給我調理身體……”
她這麼一解釋,笙簫立馬想了起來,她之前確實跟自己提過這件事,還讓自己順便一起跟過去看看。
“想起了?”曾虹飛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來了。
有點頭暈目眩的笙簫點點頭。
“既然想起來了,那就趕緊給我起床,趕快去洗漱。”
“看醫生又不用考核時效,幹嘛要這麼早去?”沒睡夠的笙簫皺著小包子臉,深擰的眉心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睡飽了再起來,讓身體得到足夠的休息,保持身心舒暢,這樣的狀態下把脈,效果不是更好嗎?”
“呵呵,你以為我想這麼早起啊?”曾虹飛賞給她一個大白眼,看起來似乎也不太開心,“但這沒辦法,那老中醫醫術好,在宜城及周邊地區有口皆碑,專程找他看病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媽好不容易才幫我約到看診時間,再早我也得乖乖爬起來。”
笙簫苦著臉從床上跳下來,哈欠連天地往衛生間走,在衛生間快速漱口再洗臉,還帶著濃濃睡意的她特地洗了把冷水臉,整個人總算清醒了過來。
回房間換衣服,瞥見靠坐在自己床頭的曾虹飛,忍不住撇了撇嘴,暗暗在心裡咒罵曲七夕這吃裡扒外的混蛋,曾虹飛這傢伙每次能繞過她登堂入室,基本上都是找她拿的鑰匙。
——
看診的那家有道中醫館在市郊,開車過去大概一個半小時,坐這麼長時間的車,暈車貼可能扛不住,笙簫通常要吃暈車藥,但怕吃藥可能影響看診效果,她這次坐車就硬生生忍著沒吃藥,只在耳後貼了暈車貼,車窗還開了一條縫,以緩解暈車的症狀,但她下車後還是蹲在馬路邊,幾乎把早上吃的早餐都吐了出來。
“嘖嘖,你這破體質!”曾虹飛第N次幫她拍後背,也是第N次吐槽她。
面對她的吐槽,笙簫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生了這麼奇葩的體質,她有什麼辦法?
給她們看診的老大夫姓鬱,是個已經退休多年的老中醫,聽說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但一直閒不下來,他醫術精湛,又有一顆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腸,專程來找他看病的人很多,兒女們見實在勸不動他,便索性遂了他的意願,協助他在家附近開了家中醫館,又招了一些學中醫的高材生過來幫忙看診,他自己一週選幾天親自坐診,嚴格限制他每天坐診時長,到點了就讓他去休息。
中醫館位於市郊,周邊大多是自建房,巷道相比市區明顯要窄小許多,私家車根本就開不進去,笙簫在路邊吐了好一會兒,感覺終於緩了過來,就跟曾虹飛一路步行,按照導航去找那家醫館。
跟著導航,又循著悠悠藥香,兩人在一條小巷子盡頭,找到了那家挺有名的中醫館,門口的門楣上掛著木質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有道中醫館”五個字,大門左右兩側分別懸掛了木質雕刻的對聯,上聯為“懸壺濟世,奉獻愛心,妙手掃開千里霧”,下聯為“救死扶傷,廣施仁術,銀針點破滿天雲”。
醫館大門是敞開的,兩人跨過門檻,裡面是個大院子,曬了很多藥材,大多是植物的根莖葉或花果種子,難怪老遠就能聞見藥草香。
寬敞大院的角落處有棵大樹,樹腳下有個老太太坐在竹藤椅上,腳邊放了個竹笸籮,裡面有針線剪刀和碎布塊之類的東西,老太太頭髮已經如一頭銀霜,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鏡,手裡拿著件米白色的褂子,正一針一針慢慢地縫製著。
許是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已經不好使了,笙簫和曾虹飛進了院子裡,她半點都沒察覺,笙簫和曾虹飛走了幾步,接連喊了幾聲,她也沒聽見,直到兩人又往前幾步,擋住了她面前的光線,她才抬起頭。
曾虹飛和笙簫齊聲喊了聲奶奶,還沒來得及說更多,這老太太就慈愛地笑著問:“你們是來看診的吧?”
“對,”笙簫點點頭,指了指四周的幾道門,“這兒有好幾道門,門外掛的木牌上都寫著診室,我們不知道從哪個門進去。”
“提前預約過,約的是鬱老爺子看診。”曾虹飛補充了句。
“跟我來,我帶你們過去吧。”老太太爽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