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群訊息從前到後大致瀏覽一遍,曾虹飛基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想到笙簫近期異常的狀態,她擔憂得連早飯都吃不下,把老公的呼喊拋在了身後,直奔地下停車庫去開車,一腳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飆車感到公司樓下。

飛奔進入辦公區,無視了所有人打招呼,推開笙簫辦公室的門衝進來,果然見到她這副面色慘白憔悴不堪的模樣。

“這次的情況能跟以前比嗎?從車站回來的路上一直又暈又吐,好不容易回了家,你難道不應該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嗎?”曾虹飛一副想要咬人的樣子,但眸子裡卻又含著濃濃的擔憂和無奈,“你人都已經到家了,大半夜居然往公司跑,樂嘉人才濟濟,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沒了你難道還會倒閉嗎?你犯得著這麼拼命地熬夜幹活?”

情緒一直波盪起伏,又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笙簫腦仁一陣陣地泛著疼,起身去飲水機邊倒水,已經制冷一夜的水冷到徹骨,隔著紙杯都能感到涼意,猛地一口灌進喉嚨裡,徹骨的冰涼令人清醒不少。

苦悶木然的心,也似乎變得一片寒涼。

那雙沉寂暗淡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曾虹飛擔憂的臉,靜默了好半晌,正要開口說話,不想這時卻響起一陣敲門聲。

笙簫緊繃的心驀地鬆了下來,但曾虹飛的眉心卻緊緊擰在一起,這次怕又讓笙簫躲過她的逼問了。

飲水機在辦公室門邊上,笙簫離得比較近,就順勢走過去伸手拉開了門。

敲門的是應傑,一看見笙簫便打招呼,“顧處早。”

停頓了下,又衝裡面喊了聲,“曾處早。”

曾虹飛沒好氣地哼了聲,犀利的丹鳳眼賞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獨立辦公室外面就是公共辦公室,各部門經理已經陸續到齊,大家都坐在位置上,這個嘴裡叼著豆奶,那個狼吞虎嚥嚼包子,還有人你來我往地說話,不過大家並沒有因為吃東西或者聊天而讓自己閒著,眼睛都齊刷刷盯著電腦螢幕或者自己的筆記本。

處長助理田蜜位置在門邊,一看見笙簫開啟門,便趕緊笑眯眯地與她打招呼,“顧處早。”

“顧處早。”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打招呼。

說話的時候有人衝笙簫看了眼,也有人連頭都沒抬地繼續忙活,笙簫並不以為意,絲毫不覺得對方不尊重自己,樂嘉作為一家實體零售快消公司,快節奏註定了工作內容繁雜而多,大家從上班開始就一直忙不停,之前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早,各位。”笙簫擠出一抹笑容,統一回應了一句。

努力無視屋子裡的曾虹飛射向自己的銳利視線,她看著應傑訝異地問,“你找我什麼事?”

“遇到了點麻煩,問題比較棘手,想請您協助解決。”

對上他一臉真誠的樣子,笙簫點點頭,“沒問題。”語氣頓了下,又緊跟著補充了句,“去外面走廊上說吧。”

辦公室有個怨氣沖天的姑奶奶,笙簫簡直一刻都不想待在裡面。

“好。”應傑欣然應允。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裡面拿點東西,再跟助理吩咐幾件事。”

一轉身就看見曾虹飛的怨婦臉,笙簫努力地嚥了咽口水,無視她銳利無比的視線,幾個大步走到辦公桌邊,搬起桌上的一摞A4紙。

分外無辜的小眼神,落在曾虹飛神色肅殺的臉蛋上,“我還有事要忙,只能下次再抽空陪你聊。”

“逃得過初一,你還能逃得過十五嗎?”曾虹飛沒好氣地狠狠剜了她一眼,“今天先放過你,等你先忙完了這一陣子,到時候咱們挑個時間好好聊,你這些年作天作地的行為,我都記在小本本上了,到時候咱們一條一條說道。”

說罷,她騰地一下站直了身體。

笙簫小臉皺巴巴地看著她,語氣十分可憐巴巴地抗議,“你確定要這樣嗎?”

曾虹飛直接無視她,扭著纖細的腰肢晃出去。

經過曲七夕的座位時頓住了腳步,眼神危險地甩給她一枚兇巴巴的眼刀子,然後才噔噔噔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