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來就是船戲。

因為排練過,張雲天幾乎是依葫蘆畫瓢的將昨天排練的場景復刻了出來。

拍攝的過程超乎想象的順利。

關導都感動了:“可算有那股味道了。”

毫無疑問,這一次,直接一次過了。

拍完這段戲之後,張雲天拿著紙巾擦拭汗水,還撞了一下陳天嬌的肩膀:“我就說吧,按照昨天排練的,絕對一次過,不過船戲還挺費體力的,出了不少汗。”

陳天嬌沒有搭理他,沉默著走向衛生間。

關導叼著煙,看著陳天嬌的背影,開口道:“沒想到,我們天嬌還挺純情的。”

張雲天沒聽明白。

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跑著來到關導身邊,好奇的問道:“什麼意思啊?突然說天嬌純情。”

關導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給你一樣,沒心沒肺的?”

張雲天突然被罵,感覺特別的委屈,冤枉的不得了:“我怎麼了又?這場戲一次性過,全是我的功勞。”

他指著顯示器裡面,還在回放著剛才的那一段船戲,給關導一一指出來:“看這裡,我夠柔情吧,還有這裡,我夠狂勐吧,你看看,我咬的多用力?這情緒轉接的多麼順暢?還有這裡,這裡,我的表現多好啊。”

關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看你自己的船戲,還看的這麼起勁!”

張雲天傻眼了:“我得分析啊,我說,你這個老頭子真的很奇怪,不是你說讓我找狀態的嗎?我不看這些拍攝細節,我怎麼找狀態?”

關導拿起自己的保溫杯,連喝三杯枸杞水,才說:“滾滾滾,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張雲天還真就不走了。

他梗著脖子,嚷嚷道:“你讓我走,我偏不走,你說我到底哪裡又做錯了?你倒是說啊?”

陳天嬌在衛生間收拾好,出來,就看到張雲天和關導兩個人剛上了。

男人雙手環抱著,站在關導的旁邊,一副要揍關導一頓的樣子。

陳天嬌皺了皺眉,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關導沒有搭理陳天嬌。

一拍桌子,怒吼道:“我跟你這個榆木疙瘩能說的清楚嗎?我要的是感覺,是那種帶劇情,帶氛圍,帶故事的感覺,而不是硬邦邦的資料化的東西,我要從內心發出的東西,從內心發出,懂嗎?”

張雲天當場反駁:“你說我這麼差,你怎麼還給過了?你別過啊,要不然再來一條?就這?就這?就這?”

“你!”

關導捂著胸口,倒在椅子上面,大口的喘著粗氣。

陳天嬌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眼看著張雲天要把關導給氣死了,她拉著張雲天,把他帶到了外面。

一出去,張雲天就不服氣的說道:“關導總是這個樣子,我明明沒有做錯,但是他一有機會就說我。”

陳天嬌頭疼了閉了閉眼,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演戲需要技巧,你喜歡抓技巧,這本身沒錯,但是一些感性的導演,不喜歡聽這些,他更喜歡從內心跟角色產生共鳴,從而做出那些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