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的眼角滑下一滴濁淚,這句話說到她多年的創傷上了。

楊媽媽點頭,“當年他們找到我們,可是我們是真的不想再做強盜了,我們覺得這種自給自足的勞作生活很踏實,而且那時候兒子剛娶媳婦,我也盼望著小兩口早日給我生個孫子,真的不想再做這種風險的事情了,便拒絕了他們,當時他們也沒有說什麼,直到五天後,我男人和兒子去山上打野物,早上上山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第二天才在山腳下發現屍體,已經摔的不成人形了,與他們同去的人說他們是失足摔死的,可是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為什麼我男人和兒子同時失足呢?而且為什麼只死了他們兩個,我知道那是他們對我們的報復。”

“混賬,居然如此草菅人命!”雨詩怒道。

“當時我很想為死去的男人和兒子報仇,奈何勢力單薄,如何是他們的對手,我本想告訴寨主,可是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告訴你,念兒就要死,可憐我的兒媳婦,老婆子是活夠了,但念兒還年輕啊。”楊媽媽抓著陳氏的手,輕輕拍打著。

“娘……”陳氏眼淚不住的留著。

“這些年,寨主給我們分的布料,糧食,生活用品,都被他們剋扣,只給我們能活下去的量,還告訴我們如何作假,如何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我們都照做了,他們也沒有再為難我們,我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只是我們平日都做的很隱蔽,想知道今日是如何被寨主發現的?”

“是蕭公子發現的,他要給村裡的孩子們教書,可是來的都是男孩,蕭公子要女孩也來,為此萬興還和蕭公子吵了一架,這件事後,蕭公子就告訴我說,寨子已經無可救藥了。”雨詩緩緩開口道。

“蕭公子大善,只是不應該這樣做的,那些人睚眥必報,若是賠上自己的性命豈不是不值?”

“楊媽媽不必擔心了,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這小寨子中的一個刁民。”蕭明義無所謂的笑笑。

看著蕭明義的樣子,楊媽媽早年打家劫舍,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這位蕭公子也是不凡之人,若是真能讓寨子好起來,老婆子不勝感激。”

蕭明義點點頭,向雨詩使了一個眼神。

雨詩心領神會,“楊媽媽,寨子中像你這樣的人家有多少?”

“這個老婆子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王二家同老婆子家是一樣的。”

“王二?我看他平時也挺勤勞的,而且妻子孩子都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雨詩疑惑道。

“那是寨主你看到的,王二身性懦弱,被欺負了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主,去年,他妻子就被那群人當著他的面給糟蹋了,可憐那丫頭了,嫁了一個沒骨頭的男人,再勤勞又有什麼用呢?”楊媽媽嘆氣道。

“他真沒有一絲反抗嗎?”雨詩問道。

“以前倒是不曾反抗,他妻子被糟蹋時,他倒是和那些人拼過命,可是那些人用王二的孩子威脅,哎,都是苦命人啊,只能妥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妻子被糟蹋。”陳氏說道。

蕭明義聽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蕭公子為何突然發笑?這件事很好笑嗎?”雨詩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