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聲此刻的腦子是清醒的,而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情緒又是興奮的,有些白天壓抑的情緒,急需找個出口,此刻在她胸口亂撞。

周遲的語氣好凶,她的情緒突然找到了發洩口。

她眼圈一紅,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周遲慌了,揉著她腰的手停下來,慌亂的給她擦眼淚。

“我,我不說了好不好。怎麼哭了,這麼愛哭鼻子。”周遲越說,她哭的越兇。

“我錯了,我不說你了,不哭了不哭了。”周遲捧著她的小臉,給她道歉。

酒後的林聲,可愛的像個小兔子,軟綿綿的,收起了白日裡自我保護般的理性的刺。

林聲所有的委屈都湧了出來,瞪著淚汪汪的眼睛,兇巴巴的說:

“你還說我!”

“都怪你!”

“那個女人說我是你的保姆!”

“你就是想找個不要錢的保姆!”

“給你做飯!”

“做飯很累的,我做魚湯,手都被魚鱗紮了,嗚嗚嗚,很疼的。”

“你就知道使喚我!”

“你跟女秘書親親我我的,不捨得讓她送你去醫院!”

“你就使喚我。”

“就嫌我好欺負。”

“嗚嗚嗚。”

林聲越說越難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拳頭還是不是的打一下週遲的手臂。周遲一點也不疼,軟綿綿的一拳,彷彿打在了他的胸口。

“我錯了,你的手哪裡扎到了,我看看。”周遲聽到她扎到了,心疼的趕緊拿起雙手,仔細的看。

“現在,都,好了。”

周遲看到了,右手食指,有一道紅紅的傷口,心口一緊,一低頭,將那纖細的手指,彷彿自己的口中,細細的舔舐,深情而神聖。

林聲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拗不過周遲的力氣。

“你別弄了。”

“還疼嗎?”

林聲搖搖頭。

“我沒把你當保姆,別瞎想,哪兒有你這麼金貴的保姆啊。”

“嗯。”

“那個女秘書,我罰她工資了,我也罵了李助理,那種阿貓阿狗怎麼可能入我的眼呢。”

“嗯。”

“可以睡了嗎?”

林聲搖搖頭,“還沒吹頭髮。”

周遲看著她這麼懵懵懂懂的樣子,還知道吹頭髮,忍不住笑了笑,認命似的去拿吹風機。

熱風吹過林聲柔軟的頭髮,周遲的手指穿過髮尾,不知是熱氣還是周遲身上好聞的味道,都讓林聲更加暈暈乎乎,如墜雲端。

周遲認真的吹著她的每一絲頭髮,彷彿那是什麼易碎的瓷器,她的髮質有一些偏軟,毛茸茸軟乎乎的手感,更像一隻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