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玉很害怕,如果自己一直待在胡正風身邊,萬一他自己或者胡正風再一次被厲鬼襲擊影響了五感,那麼哪怕僅僅只有一瞬間的失誤,或許也會釀成大錯。

所以許伯玉悄悄藏身暫時遠離了胡正風,自己獨自到往生陵園來檢視情況,卻不料往生陵園的鬼談會竟然提前開啟了。

在剛才胡正風從樹林深處出來的時候,哪怕是正對著自己開了一槍,看似打偏了才擊中自己身後的樹幹,可許伯玉依舊相信胡正風那一槍有他自己的決斷。

畢竟,一個持續好幾年都是警隊內部的射擊冠軍,他要是想當場射殺自己,那一槍是絕對不會歪的。

“對了吳秋,最後再跟你說一下,我和師父都不會暴露你的身份讓程軍找到的,這也是秦書童拜託我們的。”

“嗯。”

這一次吳秋點頭簡單的回答了一下,轉身就消失在了大雨當中,完全沒有等許伯玉跟上,獨自回到了剛才幾人所在的地方。

雖然僅僅只是離開了幾分鐘,可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胡正風能夠勉強撐著樹幹站起來了,臉上的蒼白似乎也紅潤了不少。

黎星在一旁不停地給黎陽那具身體上面放著什麼東西,時不時還能聽見黎陽口中發出虛弱的喘息聲。

這傢伙居然還沒有死?

原來剛才譚曉曉只是將黎陽對身體的控制權頂替了,並沒有完全將她本人的意識和靈魂消散掉,或許是時間來不及,或許是譚曉曉被一分為二後力量不夠的緣故吧。

最後還有秦書童站在拼湊屍體旁邊,手中握著桃木劍正在屏息凝神,看樣子封印厲鬼的環節已經到最後一步了。

畢竟就連他本人都直接走過去了。

聽見吳秋朝自己這邊走來,秦書童緩緩睜開雙眼,手中的動作依舊保持不變,澹澹地說道:

“關於往生陵園的很多事情,我也是剛知道的,並沒有在之前刻意隱瞞你的意思。”

這是在解釋之前當著吳秋的面偷走拼湊屍體的事兒,也是跟吳秋說明一下自己為什麼會跟著許伯玉出現在樹林當中,而沒有去找吳秋的事兒。

但聽完他這句話之後的吳秋卻是搖了搖頭,從自己手中將那張畫像攤開,指著上面的每一個人說道:

“你確實有很多事情沒有說,甚至不僅僅是對我,還有對當時的這些所謂的‘朋友’,對吧?”

一邊說著,吳秋身上勐地湧現出一陣詭異的黑血,朝著不遠處飛去,撿起地上一面之前被黎陽拿在手中的詭異鏡子,重新飛回吳秋手中。

觸控著鏡子那冰涼的質感,吳秋並沒有感受到其中任何的鬼怨念,看起來這面鏡子的壽命似乎使用到頭了,成為了一面普通的鏡子。

可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正常的鬼造物如果在沒有人使用的情況下,存在個幾十年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於某些出自鬼怨念極其強大厲鬼的鬼造物,能夠近乎一直儲存下去。

哪怕是不停地被使用,也完全不可能現在就已經達到了使用壽命,別忘了,現在距離鍾傑拿著這面鏡子死在往生陵園當中,不過才過去一年的時間。

這也反向證明了,鏡子一定是被動過什麼手腳,上面的鬼怨念才會如此快速的消散掉。

看見吳秋拿起那面鏡子,秦書童那雙能夠看見鬼怨念的眼睛,自然也知曉鏡子已經沒有用了,他不禁苦笑一笑。

再次低頭看了看吳秋手中的畫像,秦書童臉上也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你應該是剛成為鬼談會成員不久吧,之前完全不認識他們的情況下,竟然也能畫得如此惟妙惟俏,不去當畫家可惜了。”

秦書童自然知道這副畫像出自吳秋之手,畢竟他也看見過這傢伙曾經拿著一支類似於畫筆一樣的鬼造物,想必這副畫和那畫筆一定有所聯絡。

聽完他這句話,吳秋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畫像當中的所有人物的臉,都露出一絲怒火,紛紛轉過來看著秦書童,頗有一種畫龍點睛出現靈動的既視感。

“看見了嗎?你朋友對你這番不在乎的回答,很是不滿啊,說說吧,他們到底是怎麼死在這往生陵園當中的?”

絲毫沒有在乎這傾盆大雨之下已經變得溼潤的土地,吳秋一屁股坐在秦書童旁邊,眯著眼睛看似微笑的說著宛如自己平時講得爛話一樣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