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珏把袁玉鹿和唐玉協兩人往一起指指,說,“口徑一致。”

唐玉協這時說話了,“有第三個瞭解這裡邊情況的人,也得如我們倆這麼說。不過……”

汪玉珏緊抓不放,“‘不過’什麼?”

唐玉協琢磨一下說,“給鹿子配一個記賬員,比如,讓舞臺監督兼記賬員,或者叫出納員,我想鹿子……”

“你看,”汪玉珏用手指尖兒拍在吧檯邊沿上,說,“總有辦法的吧?就這麼定了,這個製片,就鹿子幹了。”

袁玉鹿還要爭辯什麼,唐玉協轉過臉來,看了她一下,那眼光裡包含著許多。這樣,袁玉鹿的話就拐彎了,她挺起上身,越過唐玉協,對汪玉珏說,“發現我胡亂花錢,或者有貪汙行為,你立即就把我這個製片撤了,你千萬不要客氣,汪總。”

汪玉珏聽到袁玉鹿答應了做這個製片,他很是興奮,他拿上自己的酒杯和底託,從他的吧椅上出溜下來,走到袁玉鹿的另一側,把酒杯的底託放在離袁玉鹿很近的吧檯上,把酒杯放在底託上,又把吧椅往袁玉鹿跟前拖了拖,坐了上去,轉過身子,嘻哈著對袁玉鹿說,“咱們談工作。”

袁玉鹿看看少爺、唐玉協以及那邊的幾個人,然後,對汪玉珏說,“不地,我們還能談什麼?”

汪玉珏涎著臉說,“……情,感情……”

袁玉鹿嚴肅起來,看著汪玉珏,上顎發出一聲“嗯?”

汪玉珏連忙掩飾、狡辯,“你說,咱們在《鹿子夜話》那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一點兒感情?我說的過了嗎?”

袁玉鹿的臉色緩了一些,但話語還是冷冰冰的,“還是談工作吧。”

“談工作談工作。”汪玉珏連忙迎合著袁玉鹿說,“資金,我包葫蘆頭,但是,要保證我的廣告。”

袁玉鹿說,“這沒問題。這一時段的廣告,都由你來支配。自己打,別人打,都成。有好的收益,到年底了,給這幫兄弟姐妹們表示表示,表示多少,那就看你汪總的了。”

“那是少不了的!”汪玉珏拍著胸脯說道,“眼下,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袁玉鹿一時猛住了。

她右邊的唐玉協在那裡悶著頭說,“頭兩期的男女嘉賓。”

“對呀,”袁玉鹿擊案而起,“頭兩期的男女嘉賓怎麼辦?兩期?兩期恐怕都夠嗆,我看至少得四、五期。”

汪玉珏不知他們倆說的是什麼,就問。

袁玉鹿對他說,“這樣的節目,不便於打廣告公開招募,說我們要辦相親節目,誰想來相親,快快來報名?哪有這麼的?都是出了幾期,打出帶片廣告,聯絡電話,多少多少。然後,別人看了,認為真能相親,就來報名了。可是,這頭兩期的男女嘉賓,上哪找去?咱們唐導愁的是這個。”

汪玉珏看了一圈,說,“這不用愁啊,不就小姑娘小小子嗎?咱們有啊。”

他這麼一說,使唐玉協都轉過頭來,越過袁玉鹿,看著他。

汪玉珏說,“你們忘了我有個藝術學校了?那裡可都是小姑娘小小子,一個個水亮亮的,養眼。”

吧檯那邊的人,往這邊看,他們在聽汪玉珏他們談話。

於是,唐玉協說,“不能,那咱們不等於造假了嗎?”

汪玉珏想說什麼,唐玉協向他做一個制止的手勢,他就把話嚥了下去。

袁玉鹿也明白了唐玉協的手勢,就說,“招募男女嘉賓的事,我來負責。咱們幹一個吧。”

說著,袁玉鹿從底託上拿起了酒杯,左碰一下汪玉珏,右碰一下唐玉協,率先把滿滿的一杯酒,倒入口中。她知道自己杯中不是酒,只是一杯普通的水。

她的這個動作相當豪放。汪玉珏和唐玉協看了有點兒目瞪口呆,汪玉珏去看少爺,少爺一叢肩頭,說,“到一定境界,都這樣。”

“我也能嗎?”汪玉珏問。

“你更能了。”少爺非常肯定地說。

汪玉珏問,“為什麼?”

少爺答道,“男人嘛,進入境界要快一些。”

“那我倒要看看,”汪玉珏說著,舉杯一飲而盡,然後說,“進入境界,是什麼樣的。”

唐玉協無語,只是啞著笑笑,把自己那杯酒也一飲而盡。

袁玉鹿環顧左右,說,“還喝不喝?”

汪玉珏說,“喝呀,連境界的邊兒還沒摸到呢,怎麼能不喝呢?”

說著,他把酒杯連同底託一起推給了少爺。

袁玉鹿也推了過去。

唐玉協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杯子推向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