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們才向工商局開去。

到了工商局,他們直接奔“局長室”。

林局長是個“吩兒吩兒”喘著粗氣的大胖子,他見到汪玉珏和吉婭芬走了進來,就站了起來,張開蒲扇樣的手,緊緊握住汪玉珏的手。

汪玉珏口中說,“哎哎,輕些,怎麼跟特閬樸學壞了,跟人握手,像角力掰腕子似的?”

林局長哈哈大笑,“你信不信汪總,特閬樸在世界範圍內帶壞了一批人!”

兩人哈哈大笑。

林局長笑過,指著吉婭芬說,“這位美女是?”

汪玉珏就向林局長介紹吉婭芬,說,“這是省電視臺的小吉。”

吉婭芬向林局長伸出了手,說,“吉婭芬。”

汪玉珏及其不是心思地問,“你叫啥?”

吉婭芬忽地想起汪玉珏給她改名的事,急忙說,“忘了,我昨天改了名字,叫吉婭荃。”

林局長鬆鬆地握住吉婭芬的手,說,“噢,怎麼改了名字?”

汪玉珏說,“我們這不是相親節目嗎?怎麼可以叫分(芬)呢?”

“是,”吉婭芬說,“汪總給我改的名字,由分(芬)到全(荃)。本來想叫‘成全’的‘全’,我說,那就像男孩子的名了,汪總就在‘全’字上邊,加了一個草字頭,就是這個‘荃’。”

吉婭芬說著,在自己的手心裡寫個“荃”字給林局長看。並且說,“我回去一查,這個‘荃’字,是古代一種香草!”

林局長向汪玉珏豎起了大拇指,說,“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汪總一跟省電視臺的混上了,就一下子長了學問!佩服佩服!”

實際上,這個“荃”字,是吉婭芬自己起的,說是“是古代一種香草”,也是吉婭芬自己說的。現如今,吉婭芬把這一學問安在了汪玉珏的頭上,還獲得了林局長的好頓飄揚,汪玉珏無由的美滋起來,他說,“小吉本來就有一種古代的香氣,不信,你聞聞?”

林局長抽動著兩孔豬鼻子,湊上來,“刺嘍刺嘍”地聞起來。說,“可不是咋地?你用的什麼香水兒?”

吉婭芬說,“我從來不用香水兒,上班族,一般都是素顏。”

“哎呀,”林局長十分感嘆,“我們局裡穿制服的女的,還是花了朵的,離她挺老遠都嗆得慌。你看看人家省電視臺的,真是,素質高。”

吉婭芬心想,這傢伙看來不是吃窩邊草的牲畜,他那麼煩他們單位的女人嘛。

聽林局長這麼一說,汪玉珏的鼻孔也翕動著。林局長推了汪玉珏一下,“咯咯”的女人般的笑,說,“汪總,你真逗,小吉身上的味兒,是你總結出來的,你還吸進去?”

汪玉珏說,“我小吉身上的味兒,清魂醒腦,昨晚我醉的人事不知,兩包小柴胡都無濟於事,可小吉來到我身邊,我就倏然而醒。”

汪玉珏這話說的曖昧,難免沒有盲流腔,這要是別人,吉婭芬就急了,但她想到唐玉協一再叮囑的話,就把汪玉珏的話當成了一個臭屁,不去理他。

早上,她在洗手間碰見唐玉協,唐玉協問她,你今天和汪玉珏去工商局辦事?她應,說去註冊臺標。唐玉協對她說,汪總是個社會上的人,說話有時不分輕重,你不要太在意,咱們以大局為重。她應下了。應下的事,就要做。

林局長渾身肉顫地笑。

吉婭芬說,“你別聽汪總的,快叫你的人,給我們看看,能不能註冊這個臺標?要不,下午就放假了。”

林局長停止了笑,他揉著眼睛抓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對聽筒說,你過來一下。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渾身一股狐S味兒的女人走了進來,說,局長,幹啥?

林局長向吉婭芬要去了臺標的創意方案,遞給了那個女人,說,“到省局網上檢索一下,看有沒有人註冊這個商標,演藝方面的。”

狐臊女人把創意方案拿到手中,看了看,說,圖形檢索不到,文字可以。

吉婭芬連忙說,您就給看看“喜緣來”有沒有註冊演藝類,就行。

狐臊女人像是剛剛發現吉婭芬,看了她一眼,又去看林局長。

林局長點一下頭,女人折返身子走出了門外。這麼一來,狐臊味兒更大了。女人是錯把狐臊液當成夜來香水兒用在了身上。

沒用多長時間,林局長桌上的電話就響了。他抓起來聽了聽,哼了哼,放下電話,就對汪玉珏和吉婭芬說,行了,沒問題了,你們就大膽地用吧。

吉婭芬說,不用批文下來之後啊?

林局長說,什麼批文?我實際上已經給了你們。你們要聽說誰把“喜緣來”三個字用在演藝上,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去辦他。

吉婭芬不知道這是個怎麼程式,她只是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證,上邊寫著“喜緣來”三個字由省電視臺專門使用。現在,林局長這麼霸氣的說話,她也就沒什麼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