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麂說,“啊,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一下,”汪玉珏問,“昨晚誰給我送回去的?”

“誰……”袁玉麂象剛想起來似的,“你是汪總吧?”

“是我,汪玉珏。昨晚你給我送回去的?”

“是我。”袁玉麂坦然地答道。

汪玉珏頓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那兒?”

袁玉麂說,“你告訴我的,‘玉珏H國整形’,中興路那塊。”

“我、告訴你的?”汪玉珏問。

袁玉麂那邊笑了,“不是你告訴我的,我怎麼知道你住在哪裡?”

汪玉珏也跟著嘻然一笑,說,“是啊,那是我告訴你的。”

“你不記得了?”袁玉麂問。

“哎呀,醉得二虎叨天的,哪裡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汪玉珏緊跟著問,“那你怎麼把我放到診療椅上了?”

袁玉麂心裡早就準備好答他的話,“我找你的臥室,沒找到,沒法了,就把你放到那張椅子上了。”

“沒找找我的臥室在哪裡?”汪玉珏試探著問,實際上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怕誰找到他的臥室,看到他心裡的暗影。

袁玉麂說,“找了,沒找到。再說,我抱著你,你怪沉的,我就放到那張椅子上了,尋思反正一會兒你就得醒來,到時,你再回臥室不就完了?”

“你知道我一會兒就醒來?”

“不僅你,誰都是。”袁玉麂說,“這是伏特加的特性,醉得不那麼深。”

“那……”汪玉珏想問,都是一會兒就醒,那鹿子醉得咋那麼沉?我打了三次電話,她都沒接?想一想,沒說,跟一個服務員說這些幹啥?於是他轉了話題,他說,“唐導和鹿子也都是你給送回去的吧?”

袁玉麂說,“是。”

汪玉珏緊跟著問,“他們住在哪兒,也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那是當然。我以前也不認識他們倆,他們不說,我怎麼知道呢?”袁玉麂句句說在理上。

“那是。”汪玉珏應道。他知道自己喝醉時說的話,醒了就忘了。但他不知道人人如此。

“那啥,”汪玉珏說,“少爺,你過來一下,咱們把昨天的帳算一算。我看這裡就一個聾了嘎嘰的老頭。一會兒我還有事。”

袁玉麂痛快地答應,說,我一會兒就到。

汪玉珏就關了電話。他拿出煙來,點了一支,剛剛吸了一口,一輛摩托車就停在了他跟前,他一怔。

少爺從摩托後邊下來了。

他指著少爺說,“你真夠快的!”

袁玉麂說,“我們宿舍就住在上邊。我關了你的電話走出來,正好碰見我一個哥們兒往這邊走,就讓他捎過來了。”

汪玉珏抬眼看看馱少爺來的小夥子,一臉英氣,歲數不大,但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

汪玉珏收回眼光,問袁玉麂,“我們昨天喝了幾杯酒?”

袁玉麂說,“三個人,每人三杯,一共九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