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慕白見周驍臉色很差,知道是晚上沒睡好,便說:“我早上把陸嘉文趕出去了,他再來就報警,別看他是個少爺就慣著他。他就是欠的。”

周驍笑道:“秦姐,我還是搬出去吧,他短時間內如果騷擾過來也會打攪你。”

“你現在住在這裡最安全,你信不信,你從我這裡搬出去的第一天晚上,你會被陸家的人帶走?”

周驍知道。

陸尹這段時間不找她麻煩,純粹是因為孫豪案子還沒結束。

她和陸嘉文的事還沒掰扯清楚,再加上孫太太的威脅,陸家的壓力,周驍幾乎要崩潰了,每天都頭痛欲裂。

好在秦慕白替她找了一個律師,叫陳放,最近在重新幫她梳理案子,減輕了她一些負擔。

秦慕白見她低頭不說話,安慰她:“放心,我僱了幾個保鏢,不會再發生昨晚的事情,陸尹看在我面子上還不至於光天化日搶人。這麼low的手段,也就孫豪會用用。”

“秦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秦慕白搖搖頭,微笑著道:“沒事,周驍,你不用總想著感謝,舉手之勞而已。我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救命的好事。”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我小時候身體不行,隔三岔五地要住院,曾經有一個學期都沒去上學,所以沒交過同齡朋友。長大以後,身邊的人,有的嫉妒我,有的怨恨我,很少有願意聽我講話的。你是唯一一個。”

秦慕白正好收拾好了準備離開,她年輕又漂亮,看起來永遠光彩照人,也永遠不會被什麼事情打垮。

她揚起嘴角,問周驍,“今天輪到我去看林雁南這個賤人了,你有沒有什麼狠話叫我放給她聽的?”

“秦姐去見她?”

“是啊,她好歹也是我手底下員工,劇組還晾著呢,三天兩頭出重大工傷,誰知道她是不是最近缺錢缺到我這裡來騙醫療保險的,”秦慕白戴好墨鏡,“走了,除了陳放以外,在家不要亂開門哦。”

周驍笑著和她再見。

沒過多久,她還在收拾桌子,門鈴就響了。

周驍按下按鈕,大門開啟。

一個男人走進來,英俊挺拔,身材修長,腳步不疾不徐,他很有禮貌地微微頷首,“周小姐。”

周驍很抱歉地收拾好東西,把卷宗拿出來給他看,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輕聲說:“陳律師好,昨天晚上您說的疑點我都梳理好了,麻煩您看一下。”

陳放敏銳地瞥見了周驍手腕上留下的紅痕,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周小姐手腕受傷了麼。”

昨天上午來的時候,周驍手腕還是細白細白的,沒有這麼嚴重的傷。

周驍啊了一聲,正好穿著長袖毛衣,就把袖口放了下來,遮住它。

是陸嘉文昨晚過來,光是手勁就把她勒成了這樣,可見他有多憤怒。

她自己也想不通,後來她覺得是陸嘉文自己心理有點毛病。他控制慾太強,一時接受不了別人背叛。

她不好意思地藏起手腕,只露出手指寫字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