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臉上幾乎沒有半點情緒的變化,甚至沒有抬眸看她一眼,波瀾不驚的道,“我為什麼要介意?”

周驍有些無語,但是又不好意思說是以為她的陸嘉文的情人。

“周小姐,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和陸先生之間是債務關係,他當初要從白家把我買回來,這兩年你也看到了,她希望我拍戲給他賺錢,僅此而已。”白樺說著就走向了廚房,表情冷淡而疏離,“至於為什麼我一定要住在這裡,是因為我發生過意外。”

她轉過身,盯著晚安錯愕的看向自己的那張臉,“不知道你認識邵雲謙嗎?我之前是住在外面的酒店,離陸氏很近,拍戲也方便。但後來被人跟蹤,差點就被他帶走了,陸先生為了保證安全,也是讓邵雲謙注意分寸,就讓我住了進來。”

周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在她面前變得如此拘謹起來,臉微紅,不太敢去看她。

“不過我住進來以後,陸先生和我基本沒有打過照面。他更多時候反而都不住在這裡,但周小姐如果打算長住的話,也許陸先生會回來住。”

白樺長得非常好看,臉型小巧秀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眼神清澈而迷人,穿著寬鬆的家居服也顯得婀娜多姿,看起來十分養眼。

儘管如此,現實當中的她,也總是讓人覺得陰鬱。

這才是周驍覺得不對勁的來源。

按理來說,她這麼出名,又有人替她還清了這麼多債務,總歸不應該是白樺這樣的精神狀態。

周驍輕輕的道,“謝謝你的解釋。我可能在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自己也沒辦法和你說一個準確的日期,是要一直住在這兒的。白小姐,我也沒打算對你有敵意,希望能和你好好相處。”

周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誤會了白樺,而且白樺真要做什麼,現在壓根沒有她的事。

周驍覺得她似乎真的誤解了陸嘉文,心裡壓隨之壓下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周小姐,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去給你重新做一份?”白樺見她遲遲發愣不動筷子,就提醒道。

周驍這才拿起筷子,夾起了盤中的一塊牛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嚥。

“好吃麼?”白樺有些期待地問她。

周驍點點頭,“嗯,好吃,我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美味了。”她昨天很累很疲倦,沒有胃口,現在倒是好多了。

“那就好,如果周小姐不嫌棄的話,以後上午可以經常嘗試一下我的手藝。”白樺笑道,“其實我知道周小姐在擔心什麼,畢竟有林雁南的前車之鑑,不是麼。陸先生真的很喜歡憐香惜玉。”

陸嘉文並不憐香惜玉,周驍在心裡默默反駁。

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周驍受過的傷,幾乎每一次都是陸嘉文實實在在地砸在她身上的。

但是他表面上的功夫又做的很足。

不知不覺她又在想陸嘉文的事,周驍忙回過神來。

“白樺,你和林雁南相處過嗎?覺得她怎麼樣?”周驍直接切入主題道。

白樺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林雁南應該算是我的競爭對手。不過,如果當年她沒有做出那麼多自毀形象的事情來,我才剛剛出道兩年,遠遠沒有資格可以成為她的對手的。可惜她的路人緣被她自己慢慢消磨了。”

白樺的聲音平靜而沉靜,沒有絲毫的波瀾,“以前白家還沒有倒,我的身體不太好的時候,見過幾次林雁南和陸嘉文,後來在新聞上聽他們的訊息聽得更加頻繁。他們也許過去的關係深的很親密,但現在直接都是路人了。林小姐有幾次因為劇組番位的爭議,沈風行沒有管她,她來到別墅這裡找陸嘉文,陸嘉文叫我這麼一個外人去幫他把人趕走。可能以前的情誼讓他沒辦法徹底拉下臉,但也無法再做到全然不在意。沈風行也是一樣。”

“那你,見過秦姐嗎?”

“秦慕白?”

“嗯,對。她失蹤了,我一直在找她。如果不是陸嘉文可能知道沈風行那邊的訊息,我今天大概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周驍說了這個理由,白樺卻在心裡想,原來周驍也是迫不得已,那她之前看陸嘉文等這個女人等了這麼長時間,現在還不得不借著這麼一個理由來留人,心裡稍微覺得有些暢快。

陸嘉文天天那麼一副拽樣,人又難相處,居然也有這麼受挫的時候。

白樺嘆了一口氣,鬱悶之極的道,“秦慕白以前知道我們白家情況不好,給了點錢幫助我爺爺度過難關,誰知道還是沒有挺過危機。我後來被陸嘉文帶走,和他簽了合同,多少賺了些錢,聽說沈風行突然背叛了她,想給她匯款,沒想到她的賬戶都取消了,然後就是她消失的訊息。我問過陸嘉文,陸嘉文直接閉口不言。”

白樺旁敲側擊,陸嘉文每次都會直接說和她無關來堵住她的嘴,這樣一來,她也沒辦法再追問,顯得自己太心急。

“看來他一定知道一些內情。”

“嗯,但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從他嘴裡套出任何東西來。”白樺無奈地說道,“陸嘉文的心思深沉,又狡猾,他的話一般人絕對不會得到什麼有效資訊。我之前還試著問過關於他和邵雲謙籤的那份合同的事,他不管我怎麼懇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陸嘉文真的冷硬起來,確實就是這樣。

周驍感覺這件事著實困難重重。

從白樺這裡也沒有得到什麼有效資訊,不過白樺說陸嘉文的書房一般她絕對不能進,平常也是鎖著的,或許周驍要是能拿到鑰匙,進去看一看情況,能有什麼新的發現,或者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藏在那兒。

周驍點點頭,謝過白樺,重新回到了房間之內。

她打電話想給公司請假,但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沈風行都沒來上班,專案也停了一天,她去不去無所謂,周驍就沒有去,而是來到了白樺所說的書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