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驍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快就靠著後座睡著了。

那邊做口供又是做筆錄,差不多忙到了三點鐘才從派出所出來。

“林小姐,你沒事吧?”司機擔憂地問道。

林雁南搖頭,“沒事,先去嘉文家。”

陸嘉文一直沒說話,他看著窗外,眼神深邃而悠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家後,林雁南把包扔到沙發上,疲憊地揉著額頭,陸嘉文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地問道:“剛剛是不是嚇壞了?”

林雁南點了點頭,“陸嘉文,你把他打得那麼厲害,他多半要報復你的。”

“明天有他惡行的影片就會曝光,輿論會同情你。同情就是大眾接受你的第一步。”

林雁南忽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她嘆息一聲,“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她剛才和陸嘉文的想法一樣,恨不得殺了他。

這麼長時間以來,藉著拍戲的名義實行了很多次性騷擾,她都一直在忍。

直到今天才徹底爆發。

陸嘉文微微蹙眉,“你這幾天都瘦了,你該不會還惦記著風行?”

林雁南怔忡片刻,然後苦澀地笑著,“我是想他。所以一直睡不好。”她隨即垂眸,“他不愛我了,我不會再纏著他了。我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他都接受了秦慕白,我還能怎麼辦?”

她雖然這麼說,但眼眶卻紅了,明顯還是帶著點憤恨。

“雁南,我今晚不是為了你,你知道嗎?”

林雁南低頭,輕描淡寫道:“知道。你很怕我借題發揮,還是怕什麼人誤會?”

陸嘉文皺著眉頭,“都怕。”

“沒關係,你如果不歡迎我,我現在就走。”林雁南擦掉了眼淚,露出了笑容。

陸嘉文看著她的表情,心底湧起了一絲不安,“別再做無所謂的傻事了。風行上次會救你第一回,就不會再有下一回。這一次他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嗎?”

“為什麼?因為秦慕白教唆他了。”

“不是,因為風行知道你的把戲,也不屑於拆穿你。”

林雁南抬眼,“那你呢?你也知道,但你有別的目的,所以不得不這麼做。”

“是。”

“事到如今你連說點好話偏偏我都不願意。”

“你自己也未必相信。”陸嘉文說:“算了,你也很累,今晚你願意睡這裡就早點睡覺。明天我和二哥去見趙澤天。如果他要制裁你,無非就是壓下這部戲不讓拍,你還有很多機會。”

“幹什麼要勸我這麼多話?你乾脆放任我墮落算了,反正也沒有人在乎啊。”林雁南笑得頹然而蒼白,“你們都把我當成包袱一樣甩來甩去,不就是覺得我沒有價值?”

陸嘉文字以為上次為了秦慕白婚禮的事情勸過她一次,她能轉換一點思維,沒想到她還是滿腦子都是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