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驍想,她的病房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一個接一個地都要來一趟。

她原本想今天打電話和媽媽具體說一說情況,但周培雲在開會,晚上很晚才能回覆她。

她自從上次孫豪來過之後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差。

小護士給她開的藥,怎麼都吃不下去。

連現在陸停山在敲門都以為是幻覺。

等陸停山問了第二遍他可以進來麼,周驍下意識說不行。

反應過來她的態度,她才歉意地搖搖頭,“對不起,二少,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您可以在電話上可以說。不用親自過來。”

“這裡沒有監控,也不會有其他人。”

“問題不在這裡。您今天來找我就是錯誤的。”

“你這麼覺得嗎?”

“難道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對您來說,但是對我來說從來不適用。因為我身根本不正。”周驍看著他,格外坦然。

她到現在為止做過的事,怎麼叫正。

“不,我來不是勸你這句話。”

周驍沒有叫他進來,陸停山就站在門口。

算起來,陸停山比她大了近十歲,無論怎麼說,她這麼做都極其不禮貌。而且他還幫了她很多忙。在陸家那一次,他沒有幫她,周驍也從來沒有怨恨過陸停山,一次都沒有。

她沒有立場去怪他。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不和他見面,哪怕見面也不能靠近。

她原本以為陸停山不會管她了。

“之前我一直在處理和丁家的事,顧不上這邊,聽張媽說是嘉文把你帶出去的。”

周驍低垂著眼,“您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是我連累了你。”

“你喜歡嘉文嗎?”

周驍錯愕地抬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發訊息給我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找我的理由。是不是我可以給的比嘉文更多。”陸停山說,“但你後來選擇了嘉文。”

路不是她選的,是命運只給她留了這條路。

周驍看著自己已經被針孔戳了很多次的手面,“我不喜歡他。我只希望有個人可以帶我離開這裡,這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我知道了。”陸停山說。

氣氛一直有些尷尬,周驍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打算接著問她,是不是喜歡他。

但陸停山沒有。

他只是換了個話題:“大伯把你研究生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