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山冷冷地呵斥:“夠了,要不是她,當初安排嫁給孫豪的人就是你。”

陸倩反駁:“爺爺這麼喜歡我,怎麼會捨得把我嫁給那種家暴男啊?不可能的。”

在他們眼中,只有自己是活該嫁給他。

訂婚前,繼父陸尹對她說:“陸家也養了你這麼多年,衣食無憂的,要是跟著你那個賭鬼爸爸,你連學都沒錢上。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陸尹還說,“你要是想跑,或者出國,最好早點收了心思。你也不想再被關起來吧?”

周驍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去醫院的時候穿得就少,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晚風大,吹得渾身發涼。

“再說,像她那樣也沒有別的男人要,爸把她嫁給孫豪,不是正好解決她沒人要的事了?”陸倩自在地轉筆,“天天實驗室穿白大褂,回家就穿那件大衣,好幾個星期沒換。難看死了。”

周驍盯著自己腳上舊得發黃的運動鞋。

“不像丁姐,從小到大就穿的名牌,又是服裝設計師,品味絕了。誒,二哥,你要是碰上這種女人,你也鐵定看不上。是不是啊?”

陸停山低頭看報紙,頭也沒抬,只說了兩個字:“幼稚。”

陸倩自說自話,得不到回應,扁扁嘴,“反正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她說的還有陸月和陸禮楊。

她們常常擅自議論著周驍的穿著,品味。這不是第一次。

從小到大,周驍也總是聽到“鄉巴佬,醜八怪,土鱉”這樣的形容詞從她們嘴裡蹦出來。

她無意識低頭,拉開和陸停山對話方塊。

四五天都沒有任何新訊息。

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她可以想得起來,當初知道陸停山和丁思昀恰好冷戰分手,她懷著怎樣無助,猶豫,最後一絲雀躍的心情,才發給了陸停山那樣一條訊息——約嗎?

丁思昀一回來,一切努力都變成了泡沫。

周驍微不可聞地閉了閉眼,手一直停在螢幕上,又不敢把對方號碼拉進黑名單。

周驍收起了手機。

談笑聲再次清晰地傳入耳中,她沒有細聽。

輕手輕腳轉身上樓,房間內一片漆黑,周驍也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