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銅陵郡城隍會容得轄區之內有如此之大的勢力存在?」

柳青源愕然,紀源繼續說道「若我們真將整個離山收入麾下,槍打出頭鳥,即便銅陵郡城隍與我們交好,鯉州的二等城隍會作何感想?轄下三等城隍欲勾結當離更進一步?再往後想,鯉州城隍沒有動作,洛州京城那邊的城隍老大能放心?國師耒儒能放心?」

紀源侃侃而談「所以說嘛,就給他們留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表象,挺好的。況且,當離若一方獨大,門內弟子們上哪歷練去,家門口擺個練兵場再好不過。」

聽得此言,柳青源不再說話,回了一句「你們聊。」便灰溜溜跑出茶室。

紀源與仙芷柒相視一笑。

「主人打算何時動身北上。」仙芷柒知道仙國舉辦萬仙大會一事,便開口詢問。

紀源略微思索道「這幾天就走。」

「嗯?」仙芷柒不解「此去仙國若以遁術前往頂多也就日,何須提前這麼久動身?」

紀源嬉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靠腳走出來的道才是大道!」

仙芷柒啐了一口「主人好生自在,這甩手掌櫃的術法爐火純青......」

面上失落之色難掩,紀源略顯尷尬,趕忙說道「待仙國事了,我便全力搜尋師尊魂魄,二十年之期已快過半,還有六個魂魄需要搜尋。等這事辦完了,我們共同登仙上界。」

要不怎麼說男人的花言巧語好聽,仙芷柒立馬喜笑顏開。

「靜候主人佳音!」

之後的幾日裡,紀源閉門謝客,每日除了修行,大多時間皆在屋內撰寫大明一行的山水遊記。

偶然有一點氣機波動,紀源喜笑顏開,衝著開天筆一指,一道高大身影落在案前。

「哈哈哈!成了!成了!」

柳二郎手持一個巴掌大的木製被子,稍稍抬手,木杯飄到案上。

紀源兩眼放光,拿起木杯輕泯一口。

而後眉頭微皺,杯中之物如清水一般,沒有酒香,抬頭看了一眼柳二郎。

柳二郎稍稍抬了抬下巴,示意紀源繼續。

紀源又品了一口,結果依舊,不等柳二郎再次開口,仰起頭來,這一次,足足喝了大半杯。

嗡!

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猛然在體內炸開,激得紀源措手不及,猶如驚濤拍岸,狠狠撞擊六腑,並且繼續向外擴張,骨骼、筋脈、竅穴、血肉無一不在顫抖。

「這......這酒......」

紀源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舌頭早已打結,彷彿喝了十幾罈老酒後酩酊大醉。正打算運起身上靈氣散去酒意,卻被柳二郎出言喝止。

「別,試著用肉身之力卻化解!」

紀源猛然驚醒,撤去靈氣,轉而用體內許久未動的武道真氣去牽引酒意。

氣行周天,徘徊於血肉之間,紀源已然墜入將要酣睡的境地,神情恍惚,感覺隨時就要睡著,在真氣強行催動周天之後,身軀再次一顫。

「呼......」

頓時,所有的酒意盡數消散,全部灌入血肉之中,細看之下,紀源身上每一個毛孔處都緩緩有黑黃之物泌出,散發著腥臭之味。

與此同時,紀源只覺得渾身每一處都不自在,充滿了力量,又處處阻滯。

當即,一個身形挪轉,人已落在屋外院中。

憑藉著常日裡的習慣,擺出架勢,撼天拳法隨著四肢擺動施展開來。

我要一腳跺地,地動山搖,我要一掌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