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後的一番交談,紀源總算將虎寶二人在頭顱內的那場神魂爭鬥給捋清了。

而後紀源又問起虎寶是否在裡面找到想要的答案,女鬼搖了搖頭,卻沒告訴紀源,自己已經將許多事瞭解清楚了,至於為何不說,只有女鬼自己知道。

至於女鬼自身有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紀源便無心多問了,至少,若真有結果,此時這位難纏鬼也不會重新趴回自己背上。

不過讓紀源糾結的是,此地空間雖大,卻沒有得到任何寶物,包括那頭顱之上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被紀源棄如敝履。

還是身後女鬼提醒了一句,這頭顱來歷非凡,若有高階鍛造師肯出手,亦可充當絕佳的煉器材料。

聽了這話,紀源頓時喜上眉梢,滿臉財迷之色,笑的合不攏腿,趕忙將頭顱收進開天筆中。

待收了頭顱之後,紀源正準備離開此地前往下一個山峰尋寶,卻見柳青源愣在頭顱原先所立之處。

「臭小子,這石面有古怪!」

紀源頓時來了精神,湊上前去俯身細細檢視被染成褐色的石面,看起來有點像血跡乾涸的樣子,褐色表面之下,若隱若現有些許奇怪的白色紋路。

紀源由開天筆中取出一柄小刃,將褐色表層一一刮開,露出的白色紋路更加明顯。

「這是?」

紀源不僅開口,那些紋路由一個個小字組成,看著有些像自己所知的陣法禁制,可又偏差頗大。

柳青源蒐羅開天筆中的傳承記憶,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我叫紀源......」

身後女鬼突然開口,惹得紀源大吃一驚!

「神魔?魔文?」

顯然,這兩個詞彙已然超出了紀源的認知範圍。落入柳青源耳中,卻如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古有神魔在世,二者坐而論道。神說,欲得道,需以身作則,棄惡揚善,渡眾生,皆為善,同登天。魔說,欲得道,需化身戒律,懲惡為善,惡滅盡,唯善存,自登天。神說,魔便是魔,自以為善,卻滿手是血,一身戾氣,所為皆是惡行。魔說,神自封為神,假仁假義,卻不看眾生,自恃清高,如何明辨善惡。辯論沒有勝負,二者定下賭約,看誰能先登天路。萬年之後,神沒能渡遍世人,遠離人間,人們只當傳說,不再頂禮膜拜。魔亦沒能殺盡惡念,反被世人以為,魔便是惡,退居深淵。自那之後,神魔便成了傳說,唯有自詡正義之人與以暴制暴者常在人間。」

至於神與魔留在人間的後裔自成體系,以種族的形式存在於世,有自己的語言、文字、生活習慣甚至修行法門。

「難道那顆頭顱的主人便是魔之一族的後裔?」

柳青源點了點頭「極有可能,只是神魔之說太過久遠,眼前這文字當世應該已無人看得懂了。」

紀源蹙眉沉思,許久之後搖了搖頭,心中暗念著,沒啥子卵用。

「我叫紀源......」

身後女鬼再次開口,言語中的意念一如既往傳入紀源腦海,紀源頓時兩眼放光。

「這是魔族修行路數!」

「修行路數?功法?」柳青源同樣好奇。

紀源點了點頭「可能看得懂全文?」

身後女鬼同樣點頭。

柳青源卻道「臭小子,難不成你想轉修魔功,成為一個大魔頭不成?」

紀源瞥了他一眼,且不說自己如今的修行路數還未確定,只是在打基礎的階段,便是真有辦法讓他去修行此等功法他也是不願意的,畢竟只要是個正經人,誰願意當個太平洋警察天天提刀砍人,還美其名曰,為了世界和平。

稍作沉思,紀源

不再糾結,轉身要走。卻見身後女鬼主動下來,落到那石臺之上,而後張開檀口,用力一吸。石臺上的紋路隱約化為一股略帶猩紅的白氣鑽入她的口鼻,幾個呼吸之後,女鬼打著飽嗝面帶滿意之色回到紀源背上,紀源隱隱覺得,背上的女鬼比先前重了幾分。

柳青源見了女鬼這番動作,湊到紀源身邊,輕聲問道「她在幹嘛?」

紀源只是搖了搖頭,側目看了肩後一眼,見女鬼正閉著眼,好似沉睡一般,這才開口。

「想必魔功對她來說反而大有裨益,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便能吸納。」

話罷,二人不再多言,紀源領頭向方才進來的洞口飛遁上去,此時,沒有了戾氣阻隔,御風速度變得極快。身後的柳青源則將還未轉醒的虎寶縛在背後,迅速跟上。

不久之後,兩人回到李茂所在的宮殿之外,將那頭顱所在的洞穴中發生的事情與李茂說了一遍,李茂檢視一番虎寶的身軀,只說神魂受了些損傷,休養些許時日便可恢復。紀源這才放下心來,重新開始了他的尋寶之旅。

多日來的探索,仙宮遺址內的山頭已經被紀源逛了大半,且皆是靠近外圍。畢竟,按照紀源的理解,越是靠近中心處的山頭,先前所居的主人修為應該越高,可能殘存的禁制等級也可能越高,那危險自然就越有可能發生。

若是以前的紀源可能會知難而退,畢竟不論寶物再多,有命拿才是最重要的,在遇見虎寶前的那場分道揚鑣便是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