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有趣的是什麼事?

就是你上一秒剛誇下海口,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臉,而且是反覆抽打,絲毫不給面子那種。

紀源正聽著晏懿說話,卻見其人眉頭微皺,而後向窗外看去。

紫雲樓高聳入雲,雲層反而在腳下極低之處,猶如地面。

此時,一道金色身影破空而來,直奔此處。

那人速度奇快,方察覺時還在天邊,幾個呼吸後便已到了三五里開外。

晏懿低聲喃喃道“什麼人竟有如此修為,身上靈韻竟然如此渾厚。遁速如此之快,還能避開安民司的當值修士!”

紀源聽了這話,問道“此人不是大明修士?”

晏懿搖了搖頭,說話間,那人已到了樓外,不等晏懿相請,一個閃身落到樓內,正立於二人身前。

此人青衫白褂,手持一支翠綠欲滴的竹製行山杖,揹負一柄黑鞘長劍,頭上青絲極長,紮了個髮髻,髻上插著白色玉簪,面容俊朗,溫潤如玉,儼然一副讀書人的景象,卻因長劍與行山杖的緣故,又顯得有些怪異。

“不知是何妨來的道友,未經許可,到我這紫雲樓上作甚!”

晏懿的口氣有些生硬,顯然對方壞了規矩在先,又是不請自來,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大明國師心中起了芥蒂。若不是稍稍查探過,驚訝於對方修為自己竟然看不透,這才開口詢問一番。

那人卻沒有理會晏懿,眼神沒有絲毫掩飾地在紀源身上上下打量。

隨後伸手一指紀源,開口說道“嗯!氣息沒錯,你且隨我走一趟!”

竟是命令的口吻,紀源啞然,趕忙看了一眼晏懿,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人家如此不給面子,還得看你這主人如何應對。

晏懿一步向前,撥開那人指尖,毫不客氣道“不請自來是惡客,閣下還敢揚言要拿我座上賓,當我紫雲樓無人不成......”

可下一秒,晏懿竟生生把說到一半的話嚥了下去。

眼前那人手中金光一閃,一道樣式極為古樸的小牌放在他眼前,其上,一個藍色的“仙”字栩栩如生。

“這......”

晏懿見了令牌如見了鬼一般,愣了片刻,而後退後躬身拜道“仙國外門弟子晏懿見過上使!”

那人得意地收起令牌,饒有興致地將晏懿打量一番,笑道“晏懿,你身為仙國最早一批的外門弟子自當知道仙國的規矩,在外行事若遇見品階較高的同門師兄,必須聽從旨令,否則執法堂那邊可是要來問罪的哦!”

晏懿一咬牙根回道“晏懿沒忘,只是不知師兄此來尋我這位道友何事,可否說明一番。贖晏某直言,紀道友來我大明做客自有要事要辦,若師兄可網開一面等些時日,晏懿感激不盡。”

那人卻笑著回道“師尊有令不得耽擱,需請紀源到仙國走上一遭,至於具體原因我也不知,看在你我有同門之宜,最多等你兩日。”

晏懿心中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將紀源請來此處,其餘諸位好友也差不多到了,正打算過兩日便西出無盡荒原將那事情辦了,兩日世間哪裡夠用。可仙國的勢力他是知道的,作為昔年曾在仙國修道的外門弟子,他不敢不從,更不敢開口討價還價,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是好。

苦思無果,轉向紀源與其對視一眼,無奈搖了搖頭。

紀源見此此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饒是晏懿這等修為,作為天下一國修士的執牛耳者亦不敢對仙國的使者有半點忤逆之意,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可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因為何事惹了仙國之人,難不成是因為先前冒充仙國使者一事敗露了?

當即也不再隱忍,拱手向著那人問道“此事與晏國師無關,閣下若真有事找我大可明說,如此不明不白的就要讓紀某跟你走,是不是有些目中無人了?”

沒曾想那人卻嗤笑一句“天下修行者還有幾個不是出自於仙國的?難不成你家長輩不是我仙國弟子?”

紀源搖了搖頭,怒笑一聲“仙國大名紀某自然聽過,不過,很不巧,我還真不是仙國在外弟子所傳。”

那人面上露出微微驚訝的意思,饒有興致的回道“哦?那就有意思了,沒想這一界位數不多的散修裡還能讓我撞見一個,那就好辦了!”

話罷,手起手中行山杖,手中劍指向著肩頭一點,黑色劍鞘中一聲龍吟,長劍帶著金色靈韻破鞘而出,於頭上盤旋一圈,落在手中,劍尖直指紀源。

“給你一次機會,打贏了我可以不用跟我走!”

紀源哪裡受得了這份氣,仙國雖然如雷貫耳,在這斷鴻界中他自然不願輕易招惹,可來人如此咄咄逼人,實在令人氣憤,當即便將開天筆喚出,提在手中,死死盯著眼前之人。

晏懿見狀,暗叫一聲不好,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