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晦暗,毛三面上陰沉不定。

一向狗仗人勢的他,根本沒將鬱郁不得志的窮苦書生海豐看在眼中。

結果,這個他瞧不上眼兒的臭蟲,竟然無視他,與九兒打情罵俏,毛三整個人都快氣炸拉。

他黑著臉,冷聲讓海豐趁早識相的滾蛋,否則就連他一起收拾了。

不肯讓開的海豐言,九兒只是一個女子,依靠戲法討生活,若是說出戲法奧秘,就等同於把自己的飯碗砸了,日後該如何過活?

“海豐,我客氣,給你面子,喚你一聲公子。若不給你面子,你就是路邊的臭狗屎,啥也不是。想要憐香惜玉裝大瓣蒜兒,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當護花使者的能力。”

“毛三,吾勸你三思。你做這種欺負女孩子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只會丟趙王的顏面。到時惹趙王不快,怪罪下來,你可擔待得起?”

“少嚇唬爺,爺可不是吃素長大的。”

毛三懶得在與海豐多說廢話,一揮手,護院立刻朝九兒與海豐二人衝過去。

九兒一個旋身,擋在海豐身前之時順便一腳踢飛一個護院。

她護著海豐,邊打邊退,將一個又一個護院打趴下。

毛三完全未想到,九兒竟然如此彪悍,偷偷拾起一根棍子,悄悄摸到九兒背後。

“砰”的一聲,木屑飛濺,木棍兒斷成兩截。

鮮血從海豐左臂上滴血流下。

一臉驚慌的九兒,飛起一腳,踢在毛三心口處,將其踹飛出去。

“公子,你可還好?”

九兒抬起海豐的胳膊檢查,吃痛的海豐蹙起眉頭,九兒心疼不已,惡狠狠的瞪向毛三等人,正要再去教訓一二,被海豐一把扯住。

毛三趁此機會,與一眾護院連滾帶爬的逃跑。

臨跑時,他還不忘放狠話:“敢打趙王府的人,你們兩個都等著進大牢吧!”

幫海豐包紮手臂的九兒,氣呼呼回道:“你們讓趙王儘管來找我。”

“你走吧!離開京城。”

打狗還要看主人,九兒打了毛三,等於打了趙王的臉,他擔心趙王會報復九兒。

反正以九兒的手藝,到外地也能繼續討生活。

九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嘻嘻的說海豐如此關心她,她又怎麼能丟下受傷的海豐一走了之,她可不是那般忘恩負義的人。

以往與九兒相處,海豐就發現她是一個聽不進話的人,只好一言不發,準身就走,不再理睬九兒。

對於海豐的冷漠無視,九兒也不在意,屁顛屁顛兒的跟上。

“我送你回家。”

他一個大男人,哪裡需要一個女人送。

“不必。”

“伯母腰傷未愈,你又手臂受傷,生活上肯定諸多不便,真的不需要我嗎?”

“不需要。”

冷言拒絕九兒後,海豐大步流星趕回家。

進門時,未見九兒跟來,鬆了一口氣兒。

但很快,海豐就被現實折磨的體無完膚。

母親腰傷未愈,他慣用的右臂無法動彈,一隻手想要照看母親,洗衣做飯極為不便,就不更用說寫字兒了。

一上午,不是瓦罐被摔碎,就是盆子“叮噹”滿地亂滾,雞飛又狗跳不說,還險些把母親給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