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重新躺回搖椅,慢悠悠地晃著。

“師父!徒兒我心理承受能力差,您老人家可別嚇唬我。快想想辦法啊!”

“別放棄希望啊!徒兒還能救一救的!”

聽聞自己腦子有大病,盧青急忙找來蒲扇,侍奉林緣身側,小心扇風。

藤椅輕輕搖晃,林緣目光注視著小院門口。

半晌,他開口道:“那女孩已經好幾周沒來了吧。”

蒲扇的風忽然停住,盧青愣愣地望著遠方。

“是啊。小枝她好久沒有過來了。”盧青附和。

煩躁退去,他心裡卻又升起了擔憂。

那個愛聽他念經,纏著他玩的愛笑女孩,怎麼突然就不過來了呢?

小枝去提要求,不會被那個邪惡的夫人打了吧。

要打就來打我啊,我皮厚的。

十六歲的少年並不理解心裡萌發的情愫,只是覺得很難受。

他不由得走到了院子門口,透明的光罩浮現,繁複的咒文組成禁制鎖鏈。

沒辦法繼續向前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花小枝依然沒有出現,也沒有其他人來。

這間距離花雨宗大殿不到千米的廂房,竟好像被人遺忘在了這個世上。

“師父,你說我突破到元嬰期,能打破這裡的禁制嗎?”

盧青將院落積雪掃開了一塊,拿出蒲團盤坐在上面。

“別想啦,師父我還在這,說明你突破不到元嬰期。”林緣雙手負後,面朝著長生山的方向,語氣澹然。

“師父,你在這,怎麼就說明我突破不了元嬰期了?這是哪裡的道理!”

盧青滿頭問號。

“以後你就懂了。”林緣沒有多做解釋。

“那師父你有辦法出去嗎?”盧青問道。

林緣很快回答:“沒有。”

“那師父你可不可以去看看花小枝她怎麼了?”盧青問道。

“也不行。”林緣搖頭。

盧青額頭青筋跳動,“那師父你有什麼用?”

“嗯,可以陪你聊天。算嗎?”林緣思考了一下,認真說道。

“聊天算個屁用啊!

院落裡沉默了幾秒,隨後響起了巨大的咆孝聲。

……

花雨宗一處偏山的山頂被人以大法力削平,種上了一朵朵鮮豔如血的花。

這些花組成了一個精緻妖冶的陣法,中心是花夫人與花小枝,外圍卻站立著所有的宗門女弟子。

她們身體里長出了花,與大地相連,僵硬不能動,面朝花夫人的眼睛裡滿是恐懼、憤怒和仇恨。

花夫人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前飄浮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