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陵城的情況,遠在半路上的王羽可不知道,因為他正率領著兩千騎兵火速進行支援。

不過透過半路上的交流,王羽對眼前的這個青年騎士倒是頗感興趣,此人姓肖名瑞,年二十三,他長得不類漢人,卻一口一個“匈奴狗”,王羽初時還以為他是西河休屠各或著是其他雜胡。

透過交流王羽才知道,此人身上有一半匈奴人血統,他是匈奴人與奴隸所生的兒子,只不過狗血的是,他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匈奴人。

而且,他的父親還是漢軍的一個伍長,因為當初戰敗被俘虜,成了一個奴隸,因為其體格強壯,被一個匈奴女子看重,並且生下了一個孩子。

因為母親是匈奴人的緣故,他在家庭中的地位不算太低,但也只是比奴隸略強,肖瑞從小受盡各種磨難,這也讓他從小就有一顆強者的心。

當他七歲時,他母親因為一直保護父親,被部落排斥,被趕出部落,便隨從父親來到了大陵,在這裡生活六年後,匈奴人再度入侵,父親領軍出戰死於戰場,母親為之殉情自盡,他和弟弟妹妹躲在井中這才逃過一劫。

自此之後,肖瑞對匈奴人恨之入骨,長大後成為大陵縣兵,以殺匈奴人為志,可惜近些年匈奴與漢軍和睦,邊境也頗為太平,他無有機會。

可現在,匈奴休屠各部落在石勒的帶領下崛起,大舉入侵西河和太原,這給了肖瑞報仇的時機。

不過即使他恨匈奴人入骨,但也不代表他沒腦子。

以千人烏合之眾,硬碰七八千善戰匈奴之人,幾乎可以稱得上乃是取死之道,於是他連忙問王羽破敵之法,不僅僅是他,王顯等人也都份外關心這個問題。

王羽暫時沒有選擇回答,而是反問肖瑞道:“此處距大陵縣還有多遠?”

“約五十里。”肖瑞回答道。

“三十里回我。”王羽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諾。”肖瑞雖然現在滿頭霧水,但是軍隊距離大陵還有三十里路程時還是出聲提醒,馬隊頓時停了下來。

王羽既然敢支援,自然有他的法子,那就是三十六計之一的樹上開花,而且這還有一個春秋時期的典故,只見王羽下了馬,對王立和王顯問道:“可讀過左傳?”

“自然讀過。”王顯和王立同時答道,畢竟他們作為王家嫡系子弟,這些屬於基本書籍,是每個族人的必修課。

聽到王顯二人的回答,讓陳豪和肖瑞等人好一陣羨慕不已。

“背誦一遍。”

“這個……”王顯二人頓時一臉難色。

王羽哭笑不得,問道:“晉大夫欒枝以何計破楚軍?”

王顯連忙回答道:“大哥,這個我記得,欒枝在戰車的尾部綁上柴草,假裝敗逃,柴草拖在地上,煙塵四起,楚軍以為對手真敗,落入陷阱被晉軍伏擊。”

王立說到這裡戛然而止,隨後一臉佩服的看向王羽,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仿照晉大夫欒枝,令騎兵曳柴揚塵,偽作盛兵,從而嚇退匈奴人?

妙、妙啊,此計大妙!”

王顯撫掌大笑道,對王羽是越發的敬佩。

王羽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