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韓安安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沈語淡淡抬眸睨著韓安安,「你覺得我會生下這個孩子?他可是沈執野的孩子。」

這也是……

如果沈語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揹負著的是……

韓安安胸口堵堵的,「沈語,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我知道你這四個月裡經歷了什麼,這個孩子這麼頑強,你真的忍心剝奪他的生命嗎?」

「他本來就不該存在。」

沈語心很痛,她只感覺自己每說出一個字,都是一把匕首噗嗤噗嗤的扎進心頭,鮮血涓涓噴湧。

但是為了狠心,再狠心,她道,「當初懷上他,我也只是想要救徐徐……」

現在徐徐沒了……

「沒有一個生命是不該存在的,沈語,你不能這麼自私。」

韓安安言語裡染上了急切,她握住了沈語的手,語氣近乎哀求,「再讓我給你做個檢查好吧?現在孩子都可以做四維彩超了,你聽聽他的心跳,看看他的樣子……」

「韓醫生!」

沈語突然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腳步踉蹌的走到了門口,回頭看著韓安安,她眼尾也抑制不住的泛起了血紅,「我是通知你的,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安排手術吧。」

沈語說著拿起了桌上的鑑定結果,放進包裡,「手術時間你電話通知我。」

「最好在沈執野的婚禮之前給我做手術。」

她還要好好養好身體,去參加他的婚禮呢。

說完,唐菀扭頭離去。

韓安安見勸說她已經無用,趕緊撥通了謝與星的電話。

「星哥,你在陽城嗎?」.

「什麼,你還在隱國?她還纏著不讓你走嗎?」

「當然是有急事找你了,你快回來吧,唐菀要墮胎,我攔不住她。」

「儘快,沈執野的婚禮就在下個月初。」

如果按照唐菀的要求,這周之內如果她不安排手術,她肯定也會想方設法的拿掉那個孩子。

韓安安當了很多年的婦產科醫生,理應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