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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野趕到夜城的時候,已經將近有半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

他憔悴又猙獰的模樣,將來接他的裴易元嚇了一跳。

「你沒事兒吧?」上車後,裴易元開車,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他。

話才剛問出口,腰就被副駕駛伸過來的胳膊肘給捅了。

他瞪著南團,用眼神問他什麼意思呀?

而副駕駛座上的南團比他更兇更狠的瞪大了眼睛:你說是什麼意思?別提別問別多說。

裴易元不在陽城,不知道陽城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是南團這幾天可是跟著沈執野一起熬過來的,要不是現在好不容易在夜城找到了點訊息,他都要被沈執野給拖著熬死了。

就問是你你氣不氣。

丟的唐菀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要拉著他沒日沒夜的跟著熬。

「你說找到了唐菀的訊息,在哪兒?」

車子才剛啟動,沈執野沒二話,開口問的就是唐菀。

嗓音之嘶啞,就像是聲帶已經完全壞損了,說出口的聲音都是氣音。

裴易元擰起了眉頭,沒忍住嘀咕了一聲,「那個唐菀到底什麼來歷,惦記成這樣……」

「說!」

沈執野沒耐性,吼了一聲。

裴易元被冷不丁的一吼,趕緊道,「薛叔叔前幾天收到一個快遞,是一幅畫,上面沒有署名,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是唐菀畫的,她沒有忘記交作業。」

交作業這回事兒。

要不是裴易元提起,車裡的誰都不記得了。

「那查到畫是從哪裡郵寄來的了嗎?」

南團在邊兒上問。

裴易元搖頭,「主要是時間耽擱了,薛叔叔一開始都沒把這事兒告訴別人,他也不知道唐菀失蹤了,還覺得她跟這玩儀式感呢,交作業還用郵遞的,後來不是我幫你們找人嘛,他知道了,驚訝,覺得前幾天還給他郵寄東西的人怎麼會失蹤呢。」

「這才把這件事兒跟我說。」

說完,裴易元小心看向後座,沈執野整個人藏匿在暗影之中,臉上神情不可窺探,但是周身的氣場是極端的壓人的。

「前幾天收到的話,會不會是她失蹤之前郵寄的?」

南團問沈執野。

畢竟唐菀失蹤小半個月,如果她選擇的是平郵或者是將東西寄放到投寄的點定時郵寄出去,也是有可能讓薛攀這幾天才收到的。

只是,這幾天收到東西的意義在哪裡呢?

南團是刑警隊的,想東西下意識的就會發散開去思考。

裴易元倒沒想那麼多,反問,「為什麼不可以是她最近才郵寄的?南隊長呀,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危險嗎?你這樣的想法,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裴易元,就你長嘴了是吧?」

裴易元的話還沒說完,南團就撲上來捂住了他的嘴。

捂得太厲害了,差點讓正在開車的裴易元憋不過氣,釀成一場車禍。

而從頭至尾,坐在後座的沈執野沒再多說一個字,他冷著情緒,一直到車穩穩停在了薛攀家的院子門口。

沒等前面的兩人下車,他率先邁大步踏進了院子裡。

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