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搖頭。

那個u盤裡還有很多影片,幾乎可以稱作是陳讓的個人回憶錄了,拍攝地點不是在床上的影片裡,陳讓衣著整潔,卻也不是現在人們所熟知的二世祖的模樣,反而有一種日系小奶狗的純純的感覺,穿著白T恤藍牛仔在盛滿陽光下的草地上跟另外一個美男子追逐奔跑,畫面也是極美的。

那樣一個極美的人,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唐菀也是費解的。

“沈執野,你閉嘴,你閉嘴呀!”陳讓眼見著沈執野嘴唇微張,是要說話的意思,立刻瘋狂出聲制止。

聲音尖銳到破音,然後嘶啞。

刺得唐菀耳鼓都在震動了。

他的情緒像是到達了一個閥點,再衝破,他就要毀滅了。

而沈執野要說出口的那些東西,分明是可以毀滅他的。

誨人不倦,是沈執野行事準則。

所以他依舊開了口,“十七年前,寧城的一個名叫梧桐的小鎮上……”

“沈執野!我答應你,你跟唐菀的事情我會閉口不言的,我答應你,你不要說!”

沈執野有條有理的敘說起一件事兒。

時間地點才剛出來,陳讓就受不了了。

他猶如遭遇了煉獄,身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在白色襯衫上暈染開了,嘴唇也蒼白如紙,剛才還在放狠話的態度也驟變成了服軟。

就差跪地臣服在沈執野的雙腳之下稱臣了。

唐菀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沈執野。

沈執野冷冷的勾動了一下唇角,“陳讓,我給過你機會。”

第一次,讓他跟黎妍結婚。他就說過,娶了黎妍就能夠解決黎家跟陳家的雙重麻煩。

如果他乖乖的娶了黎妍,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依舊可以在外面當那個放蕩不羈的“壞男人”。

可他偏偏不死心的要壞到他跟前來,一次又一次的。

還壞到了唐菀的身上。

這是不可饒恕的。

於是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如寒冰,緩緩繼續開口,“……十三歲的陳讓在那裡遇到了……”

接下來。

沈執野講了大概十幾分鍾。

期間陳讓的尖叫變成了哀嚎,哀嚎變成了滿地痛苦的打滾。

他是真的痛苦,因為唐菀用布條捆住了他的雙腿,他痛苦掙扎的時候,布條甚至勒進了肉裡,但是他都毫無察覺。

到最後,他趴在地上,整個人暴汗猶如像是從水裡被撈出來的一半,一動不動,麻木的聽著沈執野把一個歷時五年的故事說完。

就好像沈執野說出的每個字都是凌遲在他身上的酷刑,他已經被殺死了。

陳讓的靈魂已經被殺死了,現在還活著喘氣的只是他的肉體。

而聽完這個故事後,唐菀也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唇。

她只知道豪門深似海,豪門裡的骯髒跟齷齪都屢見不鮮了,但是她沒想到陳讓遭遇的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恐怖跟……叫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