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的哪裡的話。”謝與星扶著唐菀坐到了一邊的竹沙發上。

唐菀想起什麼,臉色變了一下,“謝律,我去給你端個凳子,你先起來一下……”

“怎麼了?”謝與星不懂,疑惑。

“我弟弟去世後在這沙發上躺過。”雖然後面沙發已經被袁野打水裡裡外外的洗過,但是唐菀還是擔心謝與星會忌諱。

畢竟她舅舅那一家過來,連堂屋的門都少進,就算進了也不會碰堂屋裡任何一樣東西。

在國人的世俗觀念裡,始終會覺得死人碰過的東西不吉利。

謝與星當下就不悅了,“小學妹,我不在乎這些。”

這下到輪到唐菀尷尬了,她不知道說什麼,陳如衍人精一樣,這一路早就把謝與星的心意給摸了個底兒朝天了,趕緊走過來也往沙發上一坐,又把陳媛拉過來,“我們都是新時代的新青年,我們都不信這迷信的,謝律師這麼大個成功人士,更不會信了,大碗,你別擔心。”

幸虧陳如衍解了圍,唐菀臉色紅撲撲的,點頭,“那你們坐一下,我給你們倒水。”

“哎呀歇著吧你,我看你都累得風吹就倒了,我去。”陳如衍說自己都來了,哪裡還能讓唐菀人前人後的忙,受苦受累,當下就去忙去了。

他忙不說,還拉著謝與星一起,根本不拿人家當客人一樣。

唐菀覺得這樣不太好,想上前制止,卻被陳媛拉住了。

陳媛一臉正色,“大碗,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是當著徐徐的面,我也要鄭重的告訴你,咱們這個謝學長呀,真是愛慘了你呀你知道嗎?”

唐菀腦袋本就因為忙碌而遲鈍得轉不動了,現在聽陳媛這麼一說,都卡頓得要宕機了,待著看了陳媛半晌後才開口,“你別胡說八道。”她知道謝與星喜歡自己,在這之前他說過兩次,但是陳媛說的,愛慘了她,從何說起?

“我才沒胡說八道,我這雙眼睛……”陳媛做了個戳眼睛的動作,“早就看出來他暗戀你好久了。”

“你越說越沒譜了。”唐菀推開陳媛,去徐徐靈前撥了一下長明燈。

長明燈燒得更亮了。

望著跳躍的長明燈火,唐菀閉上眼睛祈禱,希望這燈光能照亮徐徐腳下的路,讓他下輩子投身個好人家,要經常給自己投夢。

而唐菀不知道的是,自己閉眼祈禱的畫面被忙碌在裡屋的謝與星盡收在了眼底。

謝與星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到鄉下的環境,他的目光就不能從唐菀的身上挪開了。或許是因為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吧,但是因為陳媛跟陳如衍在,他又不好問。

目光移不開,看到柔弱的女孩兒更加脆弱了,像是陶瓷一樣易碎,他的心口控制不住的泛濫起了心疼。

太心疼。

終於,在凌晨三點的時候,陳如衍把唐菀趕去休息一會兒。

他跟著唐菀走到了後院洗漱的地方,有了機會單獨跟她說話了。

“小學妹,你還好吧?你肚子裡的寶寶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