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穿著一身淺黃色的絲綢旗袍,依舊很隆重華麗,肩頭披著淡紫色的披肩,唐菀開門後她沒停留皺著眉頭就進屋了。

黎婉兒進屋後,沒坐,也沒問唐菀怎麼這麼久才開門,而是直接切入主題開了口,“唐菀,我給你找了個工作。”

她的語氣強硬,意思很明顯了,這份工作,唐菀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唐菀問,“什麼工作?”

“去韓家做私人保姆。”

私人保姆,是委婉的說法了,說難聽點,黎婉兒要她去給人當玩物。

唐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哪個韓家呀?”

“最高院前任院長韓友仁。”

黎婉兒說到這兒,臉上終於多了些循循善誘的情緒,補充了一句,“你別怕,他不是壞人,只是年紀大了需要個貼身保姆24小時伺候著而已。”

她這解釋頗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唐菀知道她就是故意的,黎婉兒也不傻,她就是故意告訴唐菀那韓友仁其實不是什麼好東西,然後欣賞唐菀無法反抗只能帶著恐懼被自己推下深淵的痛苦神情。

唐菀沒如她的願,不怕反笑,“這樣嗎?那沈家能從這件事兒上得到多少好處呀?”她問得輕快,話頭結結實實的把黎婉兒堵了一下。

黎婉兒瞬間面露不喜,“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沈家需要賣女兒求財?”

“不然呢?難道黎姨轉行做中介了?專門給人介紹私人保姆那種?”簡稱拉皮條的。

唐菀說得雲淡風輕,黎婉兒面色倏地變厲,“唐菀,你太囂張了。”她知道唐菀不是個簡單角色,可這樣言辭尖銳的跟自己說話,還是頭一次。

她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憤怒。

唐菀依舊淡淡,“黎姨,談事情平心靜氣一點不好嗎?動不動就上升到討論情緒上面,這事情還能不能談了?”

黎婉兒差點沒被氣個倒仰,卻又很快平靜了下來,盯著唐菀,“你想怎麼談?”

“我去做私人保姆,韓家給沈傢什麼好處?”

“這個你知道了做什麼?”黎婉兒秀眉挑起,“難道你還想以沈家人的身份分點東西走?”

說完,她正色了起來,“唐菀,沈家千不好萬不好,把你養大成人了吧?你吃沈家的米長大,不會長成白眼狼了吧?你就算不念沈家的好,你哥哥對你不好嗎?這些年他有多護著你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現在該你報答的時候了。”

“實話告訴你吧,你去韓家一個月,韓友仁就會聯合最高院退下來的那些法官一起投票,將你哥提上一把手的位置。”或許以阿野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提攜,但是韓家已經盯上了沈家了,韓友仁最開始看中的是沈明媚,明裡暗裡暗示過好多次了。

她哪裡會把自己女兒送到那種噁心的老變態身邊去,光是想想就噁心得三天吃不下飯。

所以她決心換唐菀去。

韓友仁看到唐菀的照片就忍不住了,命令她一週之內趕緊將人送過去,不然,他不僅不會幫忙,還會在沈執野晉升這事兒上壓他一下。

原來是這樣。

唐菀喉結裡滾出了兩道笑聲,心道,幸虧她是沒吃沈家的米吃太多,不然長不長得大都是未知數。

“黎姨,你想要我辦事兒,最不應該的就是用所謂的沈家給我的恩情來壓我。野哥對我再好,我也只記得他是殺母仇人的兒子。”

她這句話不鹹不淡,卻擲地有聲。

屋裡的人都能聽到,當然,也包括後面小陽臺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