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字句句沒提你醜,你字字句句說自己丑,挺有自知之明。”

沈執野說著推開了隔壁病房的房門。

袁野住這裡。

南團無奈哎嘿了一聲,趕緊跟上。

此刻。

張騰的病房裡。

唐菀慢慢靠近,看到張騰那張青紫未消甚至還有點腫腫的臉,覺得有點好笑,卻忍住了,低低的喊了一聲,“張先生。”

“唐小姐,你想笑就笑,剛才沈老師進來第一句就是說我被揍慘了。”

唐菀不敢太放肆,她還有把柄抓在張騰手裡呢,於是扯了扯嘴唇,“那晚上烏漆嘛黑的沒察覺,現在看起來確實挺慘的。”

“是呀。”張騰身上到處都貼著儀器,兀自嘆氣,“幸虧唐小姐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讓我撿回了一條命。”

說起這個,唐菀拉過一張椅子挨著張騰坐下,壓低聲音咳嗽了兩聲,“張先生,你對那晚上的記憶……”

“如果唐小姐是指你說你自己懷……”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菀伸手猛地捂住了嘴巴。

她動作急,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嘴唇上的傷口。

張騰疼得一抽,唐菀嚇得飛快收回手,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呀,對不起呀,但是你不能這麼大的聲音說那件事兒,沈執野他們還在隔壁呢。”

這層樓就兩間病房,但是病房隔音還很一般。

唐菀在這裡都能聽到南團的笑聲,異常響亮。

張騰也急了,瞪眼看著唐菀,卻很配合的壓低了聲音,“唐小姐,你懷孕的事兒,我不可能不告訴老闆。”

“我對他必須忠誠,他作為孩子的父親,也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他表面上是沈執野工作上的小助理,其實是他的貼身保鏢。

他跟袁野都是從十歲就跟著他了。

關於沈執野,別人知道的不知道的,他跟袁野都知道。

絕對的忠誠,讓他們三的主僕關係無比堅固。

唐菀都快要急哭了,主要是張騰油鹽不進。

“你一定要告訴他嗎?上次……上次……”

提起上次,張騰忽然睜大了眼睛,“你上次沒流產?”他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卻沒見過這樣的操作,言語裡的震驚毫不掩飾。

唐菀心虛極了,眼眶紅紅的已經掛了淚滴,不否認,也不解釋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她只是垂淚看向張騰,“你也知道野哥對他的態度了,他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你要是說了,他就必死無疑了。”

“張騰,他也是條生命,你就這麼狠心嗎?”唐菀說著雙手抓住了張騰的手,眼淚直流。

對上這樣一張美麗,嬌軟,脆弱,破碎的臉,張騰說不心軟是假的,但是,他可以心軟,卻不能背叛沈執野。

“唐小姐,沈老師不想要這孩子降生,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你要相信他,這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狗屁好事!他就是自私,軟弱,敢做不敢當!”唐菀生氣,雙眸里布滿了絕望,“張騰,你說你不會背叛沈執野,是,如果這是沈執野的孩子,他確實有資格知道。”

說著,唐菀深呼吸了一口,“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沈執野的。”

張騰噎了一下,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唐菀的雙眼,她說得那麼認真,就好像是真的。

“唐小姐,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你隨便去調查就知道,我在跟著沈執野這幾年裡交過男朋友,在認識他之前也有男朋友,這還是在明面上的,暗地裡,你們每時每刻都跟著我嗎?你們有知道我沒有跟其他人睡過嗎?張騰,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沈執野的。”

唐菀目光灼灼盯著張騰,“如果你把我懷孕的事兒告訴他,我就這樣跟他說,他聽到我這麼爛,肯定會氣得殺了我的吧?那樣也好,孩子死,我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