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了一聲,“當私生子都當出心理陰影了?這麼好的機會浪費掉,很驕傲?”

唐菀噎了一下,心口再次被沈執野的毒舌戳中,卻並不傷心,而是驚訝。

驚訝沈執野竟然想讓自己在張雲行面前去表現。

而不是打壓貶低自己。

一時間,她胸口有點堵,“野哥,我不是當私生子當出心理陰影了,而是我比較識時務,我今天本來就是陪人過來的,也沒有萬全的準備,如果我貿然的去表現,失敗了怎麼辦?如果我一個人話,失敗了也就丟我自己的臉,但是你跟我一起,我要是出糗了,就要拉著野哥一起丟臉了。”

唐菀說了很長一段,最後總結一句,“我並不怕丟臉,相反,丟臉使我心裡強大,畢竟我臉皮厚嘛,但是野哥你就不一樣了。”

說著,她狗腿的伸手在沈執野的手臂上捏了捏,黑色的牛仔衣下面的手臂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她得使勁兒一把才能給男人掐出感覺,“野哥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沈執野冷麵,“收破爛的吆喝。”廢話連篇。

唐菀噗嗤一笑,撓頭,“我哪裡廢話連篇了。”

*

此刻。

張家古香古色的大廳裡,李恬恬跟李瑩被女傭引到了她們的座位上。

大廳很大,金絲楠木的小茶几分成了幾排擺放,就像是古代的學堂一樣,地上鋪著厚厚軟軟的羊毛地毯,他們需要脫鞋席地而坐。

大廳裡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才四十幾個人,外面光是記者就是這裡人數的幾倍都不止。

只是裡面的人每一個的來歷都非同尋常。

比如坐在她們左手邊的顧姓人家,是夜城最高法院裡的高階官員顧正廷的夫人跟兒子。

右手邊的則是夜城網際網路大亨商家的兩個小姐。

更別說前面後面還有世界頂級富豪家的夫人小姐。

李瑩完全可以確認她們母女應該是這四十幾人裡面唯一的平民家庭了。

雖然如此,她們卻一點都沒有受到怠慢。

因為這群人精婦人們早就得到了內部訊息,聽說過李恬恬這個響亮的名字,知道她是這次選拔裡的重要種子選手。

她們一個個的都殷勤的貼上來問東問起的,旁敲側擊的打聽李恬恬之前是在哪裡學的國畫,怎麼這麼厲害呀,能畫出讓張老都誇讚連連的《溪山行》。

李瑩八面玲瓏的打著忽悠,不踩不捧的跟這些貴婦人們來回對話幾個回合後,就成功的加上了好幾個微訊號,還有兩三個夫人瞧著李恬恬容貌豔麗,更是生出了要給她介紹物件的想法。

李瑩心中自然是高興的,畢竟這些夫人們的人脈關係也是上流社會里的人脈關係,只要牢牢的攀住一個,恬恬就能這個圈子站穩腳跟了。

但是她喜不於色,只是推脫先專注於提升畫技,至於其他的都隨緣。

不接受也不拒絕,進退有度,讓這群富太太們對她們的好感度又多了不少。

李恬恬聽著這些人的吹捧,洋洋得意,心中卻是瞧不上那些富公子哥的,畢竟她可是近距離接觸過沈執野的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的目標只有沈執野。

而就在她心中暗暗定下目標的同時,瞟向人群裡的視線卻忽然一抽。

她,好像看到唐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