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這次選徒弟的動靜很大,想不知道都難。”

唐菀瞭然,確實是的,“張大師十年才收一次徒弟,如今他年事已高,好像這次是他最後一次收徒了,所以才這麼隆重。”

沈執野點頭,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過了,“只怕現在夜城的所有媒體都在張家門口開始蹲守了。”

上流社會的圈子,玩的就是資源跟人脈,誰跟誰好,誰家的資金就流向誰家,人們關注上流圈子的社交,不僅僅是關注八卦,更是關注經濟趨勢。

而張家是站在夜城食物鏈頂端的家族,這次的選徒宴會,能有幸出席的家族有哪些,夜城未來的新貴又會有誰,媒體自然非常關注。

不過唐菀還是蠻驚訝的,“這麼盛大嗎?”

沈執野不置可否。

翻看了好多頁的畫冊後才眼光灼灼的盯著唐菀,唇角似勾非勾,“挺厲害呀。”

“什麼?”

“不聲不響的都要混到了張雲行面前去了,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準備告訴我了是吧?”

這話語裡分明有興師問罪的情緒。

唐菀趕緊搖頭,“我不是要自己去,我是陪李老師的女兒去的。”

沈執野皺眉,“她雖然行為智障,但是手腳都挺利索的,為什麼要你陪著?”

沈執野說李恬恬行為智障,這句話把唐菀逗笑了,但是她沒辦法跟他解釋太多,匆匆敷衍了幾句後就拔腿跑進了客房。

要睡覺。

沈執野望著唐菀匆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想著她剛才的話,又翻看著手裡的畫冊。

畫冊上的每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記錄,是唐菀的字跡。

沈執野沒學過畫畫,但是也不難看出她寫下的這些筆跡跟分析都很有見解並且很深刻。

既然這麼熱愛更擅長,為什麼是陪著別人去?

想不明白,沈執野撈過床頭的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點了根菸夾著走到了陽臺上。

電話通了。

那邊的女聲睡意惺忪,“凌晨五點,阿野,你最好有正當理由把我吵醒。”

沈執野開門見山的問,“這次張爺爺選弟子,內定是誰了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沒有?”

“沒有。這次除了嘟嘟,還有一個實力很強的女生,叫李恬恬,我接觸過一次,不太喜歡她的為人,但是爸很喜歡她的畫。”那邊說起這個就不困了,“不,不能說是很喜歡,是非常喜歡,喜歡到睡不著覺那種。”

沈執野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唇,“那看來這次競爭還挺激烈的。”

“可不,嘟嘟應該好好準備了的吧?”

那邊問。

“她也不打沒準備的仗。”

“那我就放心了。”

再閒聊了兩句,沈執野結束通話了電話,手肘撐在陽臺的欄杆上,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玩,盯著遠方的目光在晨霧裡凌冽了起來。

李恬恬。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欄杆上,像是在冷冰冰的念這三個字。

*

張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