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說得擠眉弄眼。

沈執野扭頭認真看著她,眼神深邃有光,“你說真的?”

唐菀認真點頭,“當然啦,我不要支票,跪下來求你不要這樣折煞我,你一定要給我支票,也跪下來朝我磕頭。”她說著這些話,手指都忍不住掐進了掌心。

憋住,不許笑。

只是眼前男人認真思考的模樣太過帥氣呆萌了,她真的憋得好辛苦。

沈執野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裡,唐菀可以從他帥氣的眉眼裡看出他是不太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但是大概是因為她惟妙惟肖的表演以及描繪出來的事情太具有畫面感了吧,他在糾結。

他甚至伸手摸了摸額頭,“我給你磕頭了?”

唐菀快要憋死了,點頭,“是的……”

“你也給我磕頭了?”

唐菀點頭。

下一秒,男人一個爆慄敲在她的頭上,唐菀疼得啊的醫生叫了起來,捂著額頭盯著他,“沈執野,你幹嘛!”

“磕頭額頭都沒有磕紅,我幫你補上。”男人忽然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唐菀一愣,“你沒斷片兒?”

男人雙手攤在沙發靠背上,長腿抬起來踢了踢唐菀的小腿,“斷片兒了呀,我不記得我給你磕過頭。”

唐菀:“……”所以他是故意裝作失憶,讓她出糗的?

而她還好死不死的胡編亂造了一個那麼具有畫面感的故事……好丟臉,她只希望現在腳邊的地裂開一條縫,她好鑽進去。

沈執野在笑容裡看著唐菀。

剛才的兩三分鐘,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比她在她身邊兩三年裡臉上的表情都多。

甚至在說起他們互相對著磕頭的時候,她那張不施粉黛,卻也明豔動人的小臉上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他想,那是她的魂。

很多時候,她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諂媚討好,把那一縷最真實的魂魄藏了起來。

終於,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很缺錢?”

唐菀聞言,趕緊巴巴地笑了,剛要開口解釋說沒有,男人忽然又冷冰冰的問了下半句,“唐菀,你不會是揹著我在外面養了個男人吧?”

唐菀立刻擺頭,“我不敢……”

下一秒,男人就把她拽過去摁在了懷裡,“是不敢?不是不想?”

唐菀掙脫出來,“是不想也不敢。”她趕緊狗腿,單腿跪在沙發上繼續給他吹頭髮,“再說,世界上哪裡還找得到比野哥更好的男人呢?”

說著,她把嘴唇湊到了沈執野唇邊輕啄了一下,“我說要支票是開玩笑的,你喝醉了就纏著我要冰淇淋吃,沒幹其他的。”

男人的目光卻沉沉的一直沒有變化,半晌後開口,“抽屜裡有十萬塊現金,要用錢就在裡面拿。”

“謝謝野哥。”

唐菀並不想在金錢上這個話題上跟沈執野過多糾纏,這些年他也從沒在錢上面虧著她,該給的不該給的,他也一分都沒有少給。

唐菀給沈執野吹乾了頭髮,順帶把他身上的水珠也吹乾了,從他腿上起身去收吹風機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野子,我……”推門進來的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南團。

他撞上唐菀,兩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