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笑一劍猛地劈向柳彥奇,逼得柳彥奇不得不舉劍相迎,眾人只聽得“當”的一聲脆響,便知道兩柄寶劍已經劍鋒相對了,再看二人,已然各退一步,站定了身形。

高一笑手中名劍已然斷為兩截。柳彥奇手中的碧水寶劍依然碧光瑩瑩毫髮無損。大家都忍不住叫了一聲“真是一把好劍”。

柳彥奇不好意思地一拱手說道:“高兄,得罪了。”

高一笑哈哈笑道:“碧水劍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雖然傷了我的劍,我亦是非常高興。”

幾人又說笑了片刻方各自離去。

柳彥奇因為將要啟程去雲南,所以很想在臨走之前再見一見木子姑娘,一方面感謝她幫助自己找到了尋覓母親的線索,另一方面多日不見心中也的確思念。

柳彥奇抽空來到小院,掛出了要和木子見面的暗號。

木子就是李祺,李祺就是木子,她對柳彥奇的一切事情都瞭如指掌,自然也知道柳彥奇即將啟程去雲南必然會約見自己,因此也是經常前往檢視,果然看到了柳彥奇留下的暗號,便決定夜裡和他相會。

晚飯過後,柳彥奇早早地就出門了,溜達了一圈然後來到了哪所小院。

沒多大功夫,木子姑娘便也來了,柳彥奇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上前將木子姑娘抱了個滿懷。

二人親近一番之後柳彥奇便將自己和周媽見面的事如實的說了。

李祺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闖王手下大將軍劉宗敏的後人。”

柳彥奇聽她這麼說臉上一紅,頓覺雙頰火辣辣的,畢竟自己並非是劉宗敏正室出生,可能劉宗敏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孩子。面對自己這種尷尬的身份,柳彥奇覺得有些恥辱。

李祺是個絕頂聰明的姑娘,她立時意識到了柳彥奇的難堪,忙說道:“雖然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的出身,但是我們可以掌握我們的未來,彥奇,我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柳彥奇說道:“事實如此,我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出生是一個人一生中唯一不能自主的事情。”

李祺說道:“你不要太難過,亂世之中,如你者千千萬萬。你和我比也算好的,起碼你還可以見到你的母親。”

李祺因為想起自己自幼就失去了父母雙親,一時感傷竟然說走了嘴。

幸好柳彥奇只想著自己這種尷尬的出生,並沒聽清楚木子後面說的那句話。

李祺知道自己說走了嘴,連忙補救,說道:“你和那些人相比也算好的了。這次去雲南你就可以和自己的母親相見了,真為你感到高興。”

柳彥奇強顏笑道:“是的,我從小到大一直期盼著這一天,期盼著和父親母親相見,我幻想過一百種情況,就是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柳彥奇說到這裡情緒有點波動,兩眼淚水滾滾而下。

李祺上前安慰他說道:“如果你的心裡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暫時不去相見也未嘗不可。”

柳彥奇說道:“也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周媽說,我母親因為我失了寵,在歸化寺出家,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知道我的生死,和我見上一面,所以,我一定要去見她。”

李祺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你母親一個弱女子,面對如虎狼一般的吳三桂她是真的沒有能力保護你的,你能在魔爪下得以生還也是上天的眷顧。”

柳彥奇說道:“若不是周媽冒險掉包,可能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因此,周媽和我的母親都是我要感恩的人。”

李祺假裝不知地說道:“那你打算何時啟程前往雲南?”

柳彥奇說道:“皇上派我去雲南辦事,正好我藉此機會去見我的母親,也就這一兩日便要啟程了。”

李祺說道:“會有這麼巧的事,那真是太好了。”

柳彥奇說道:“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李祺說道:“我為什麼要陪你一起去?”

柳彥奇笑道:“去見見你未來的婆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