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微微笑道:“不用把話說的這麼絕對,兩座山永遠不可能到一起,兩個人就很難說了,世事變化多端,一切皆有可能。柳大俠,你等著,我李祺會讓你改變態度並且自願的加入我的隊伍裡來的。”說完話一揮手,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李祺剛走,馬思明就從暗處走了出來。柳彥奇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我今天正到處找你呢。”

馬思明說道:“我今天花錢買通了一名滿人,讓他帶我進皇城裡轉了一圈,打聽到了蘇合爾泰的府邸。正往回走,看見李祺帶著一隊人攔住了你,我以為他要對你不利,便藏身一旁暗中檢視。”

柳彥奇說道:“原來如此,天色正好飯時,你我兄弟二人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馬思明在於正威的幫助下,買通了一名滿人,把他帶進了皇城。皇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沒怎麼費事馬思明就找到了蘇合爾泰的府邸,蘇合爾泰在京城的府邸可比他在開封府的官邸豪華氣派多了,正面朱漆大門,門口有四個家兵把守,門樓高約三丈,院落圍牆高下也有兩丈開外,一色的青磚壘砌而成。沒有點真本事的,想進這個院子那是不比登天容易多少,但是對於馬思明來說,也沒什麼難度。繞道後面,有一個角門,說是角門其實也不算小,可供一般車馬進出。因為是白天,馬思明不便翻牆入內,四周都觀察好了,馬思明計劃今夜三更時分再行進去打探,主意打定這才一路出來,沒想到剛出來沒多遠,就遇到了李祺率人把柳彥奇給截住了,以為李祺會對柳彥奇下手,便藏身在一處角落裡暗中觀察,見李祺帶人走了這才出來相見。

馬思明問柳彥奇李祺怎麼沒算那天搗毀她剝皮嶺的賬就走了呢?

柳彥奇說道:“這個人行事一向詭異,誰能真正琢磨透他想的是什麼。”

馬思明說道:“此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就過去了,沒準她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再等著我們呢,這裡是京城,不比開封,到處都是李祺的爪牙,你我出出入入的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柳彥奇也說一定會多加註意。

柳彥奇見四下裡無人便說道:“李祺作惡多端,並且對義軍危害極大,為兄有意將他除了,小弟覺得如何?”柳彥奇沒有直接明說他想約他一起去刺殺李祺,而是想試探試探馬思明的態度。雖然馬思明曾經搗毀了李祺的賊窩,但李祺畢竟待他如弟,怕他不忍下手。

馬思明說道:“此人確實可恨,我也曾想過將他除掉,只是此人武藝不在你我二人之下,況且他身邊高手眾多,不容易下手啊。”

柳彥奇說道:“若合你我二人之力,應該還有勝算。”

馬思明忽然就想起了他在開封府時與李祺的對話,李祺待自己如弟,幾次攪他的好事他都沒有追究,自己若親手去行刺他,內心總有些不忍。

柳彥奇見他不語,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便說道:“此事不急於一時,小弟可稍加考慮。”

馬思明說道:“此人行徑若不能更改,除掉他是必然的,只是我這幾日需要幫劉老爹救出他的女兒,等我把這個事辦妥我們再做商議如何?”

柳彥奇說道:“甚好,甚好。也不急於一時。再說,此人並不好對付,聽說很多人行刺過他都失敗了。你我聯手也需周密計劃才行。”

馬思明和柳彥奇二人主意打定,由柳彥奇先勘察李祺的行蹤軌跡,制定刺殺計劃,等到時機成熟,二人便聯手對李祺進行行刺。

天色漸暗,二人也把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這才離開小店,分手而去。

馬思明剛進門於秀芸就問馬思明吃飯了沒有,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渴不渴累不累……

馬思明連忙說道:“從皇城裡面出來剛好遇到了柳大哥,我們一起談了些事情,又一起吃的飯,謝謝姐姐惦記。”

於秀芸說道:“我在廚房給你留了飯菜的,既然你已經吃過了,我這就讓廚房不用熱了。”

馬思明再次說道:“謝謝姐姐惦記,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這麼關照我。”

於秀芸聽馬思明這麼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心說:難道我關心你還不對了嗎?可轉念一想,畢竟二人只是一紙婚約而已,還不是夫妻,而且他又才來不久,有些生疏感也屬常理。

於秀芸對馬思明的一言一語都充滿了關切,不知情的人見了一定會認為二人已是夫妻身份,這些都看在於正威的眼裡,他對妻子尹秀香說道:“看看咱們芸兒,以前潑辣的像個野小子,自從思明侄兒來了,溫順的像只小綿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著他們倆多麼的般配,他們兩個也都不小了,芸兒還大他兩歲,他們又早有婚約,是不是可以給他們籌備婚事了?”

尹秀香說道:“好是好,只是思明才剛剛來這幾日就提婚事會不會有些倉促啊?讓他們相處一段相互增加一點感情豈不是更好。”

於正威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你有空私下裡探探他二人的口風,如果都願意,越早越好,趁著你我還能動,也好抱抱大孫子。”

一提起大孫子,尹秀香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忍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若自己的兒子沒死,也該娶妻生子了。

於正威見自己又觸碰到了尹秀香的痛處,連忙好言安慰。

這時馬思明換過衣服過來見禮。於正威示意妻子不要再掉眼淚了,尹秀香急忙止住。

見禮畢,馬思明便把打探蘇合爾泰府邸的情況一一說了。

於正威說道:“京城重地不比開封,處處都有明崗暗哨,侄兒此去要多加小心,今日進去能找到小翠姑娘就好,不要打草驚蛇,明日多約幾個人再行解救不遲。”

正說著話呢,錢波進來趴在於正威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正威說道:“讓他進來吧,思明也是自己人。”

不一會門開了,緊隨錢波之後進來一位中年人,見了於正威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奉總舵主之命前來送信。”說完話從懷中掏出一封蠟封的書信遞給了於正威,於正威接過信拆開一看,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