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說道:“那好,我相信你。不過,掌櫃的說有人受了傷,就在客房裡,可有此事?”

馬思明知道,掌櫃的要不是親眼看見了也絕不可能去官府告密,說有和沒有其實意義一樣。於是回答道:“沒錯,是有人受了傷,但他並不是掌櫃的說的亂黨,而是我的一位朋友。”

黃大興說道:“小爺,是不是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李祺說道:“那好吧,我們就上去看看。”

店掌櫃的忙獻殷勤說跟我來,就在上面那個房間裡。

李祺和黃大興一先一後往樓上來,馬思明和烏蘭姑娘緊隨其後。二人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心裡盤算著一會兒真像大白該如何應對。

掌櫃的開啟了房門,馬思明已經暗提真氣到了拳上,他想:只要李祺發現劉小勇他必須先下手為強,一定要一拳擊翻李祺,然後再對付黃大興,這樣才有機會讓烏蘭姑娘帶走劉小勇。

房門開啟,李祺果然看見一人受了傷躺在床上,只是在這人聽到開門聲回過頭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李祺並不認識這個人,黃大興也是一愣,這人根本就不是他抓到的那個人。

馬思明也是覺得奇怪,這裡躺著的明明是劉小勇,怎麼一下子換了一個人!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想,一定是有人剛才趁亂施了調包之計,這人是誰?是敵是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床上躺著這人絕不是李祺所要尋找的那個人,於是放鬆了繃緊的神經說道:“請問大人,我的這位親戚可是你們要找的亂黨?”

李祺自知不是,其他人又搜了屋子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昨晚被救走的亂黨,只好說道:“誤會一場。”說完轉身往樓下走去。

黃大興十分不甘心的跟了出去。那掌櫃的也不知原委,因為昨天晚上他只是看到他們帶回來一個受傷的人,那人長啥樣他還真沒看清,聽李祺說誤會一場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忙滿臉堆笑的解釋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黃大興下得樓來對李祺說道:“小爺,我們多次行動都能碰到這小子你不覺得奇怪嗎?就算他不是亂黨也必和亂黨有關係,理應把他拿住拷問才是。”

李祺說道:“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

黃大興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覺得小爺好像再袒護這個小子,以前遇到這種事小爺都會毫不猶豫的先拿了人再說的,為什麼一遇到這個人小爺就變得心慈手軟了?”

他這麼一說李祺覺得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她自己也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從第一眼見了這個英俊的少年就似乎對他有著一絲憐愛之意,每次見到他都會讓自己狠不下心來。

馬思明說道:“黃大人這麼說不會是想公報私仇吧?”

黃大興怒道:“小子,我總有一天是要找你算賬的,你走著瞧。”說完話氣呼呼的出門而去。

李祺停住腳步向馬思明說道:“小兄弟,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和亂黨有任何來往,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記住我的話,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記得來找我。”說完話也出門去了。

送走了清兵,馬思明等人急忙來到樓上,因為他們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小勇怎麼會突然沒了呢,那躺在床上的人又是何人?

原來,就在樓下亂哄哄的時候,有兩個人已經悄悄地從客棧的馬廄那裡翻牆進了客棧,又從客棧後面翻窗上了二樓。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柳彥奇和他找來轉移劉小勇的義軍,因為樓下亂哄哄的,都出來看熱鬧,因此沒人注意到他們倆,二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劉小勇,柳彥奇負責帶劉小勇走,他讓那位同行的義軍兄弟假扮受傷的樣子來矇騙李祺。

大家聽罷這才恍然大悟。劉老爹聽說兒子已經被救走了,心裡一塊兒石頭總算落了地。馬思明說道:“沒事就好,這個店主心腸太過歹毒,我們不宜久留,還是另找一家客棧吧。”

一行人又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劉老爹因為擔心兒子的傷勢便央求那位義軍帶自己去兒子的藏身之所,那位義軍兄弟說道:“老爹,不是我不帶您去見您兒子,實在是柳旗主有話在先,說劉頭領藏身的地方是義軍的秘密聯絡處,關係重大,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帶人去那裡。老爹您儘管放心,我們的人一定會照顧好劉頭領的。”

馬思明也說:“人既然是柳大哥帶走的,我們大可不必擔心,再者說,清兵不見得就那麼相信我們與義軍沒有瓜葛,他們人雖然走了,但有沒有留下眼線還不知道,你貿然前往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害了他們。”

劉老爹仔細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不再堅持。

馬思明猜的一點都沒有錯,李祺走後黃大興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馬思明,便揹著李祺安排了暗哨暗中監視馬思明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倒不是非要抓到那個義軍不可,他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在尋找機會為自己的兒子黃亮報仇。

次日,柳彥奇在那位義軍的帶領下找到了馬思明,見到劉福老爹後說道:“劉小勇已經安全的轉移出去了,現在已經找了最好的郎中在給他醫治,不出月餘就又能虎虎生威了。”隨後又打聽可有劉小翠的訊息。馬思明說暫時還沒有。

因為鬧出了劫走亂黨的事,知府府衙加強了防備,馬思明甩開黃大興佈置的暗哨幾次想再探知府府衙都沒能如願。柳彥奇倒是進去一次,但也都是無功而返。為了不打草驚蛇,馬思明決定先放一放此事,等過幾天防守不那麼嚴密了再做打算。柳彥奇和烏蘭姑娘也贊同這麼做。劉福老爹雖然救女心切,但也知道知府府衙防衛森嚴,不好進入,也只能靜等其變了。

義軍因為受挫暫停了所有行動,馬思明和柳彥奇也暫停了找尋劉小翠的計劃,這樣一來,知府府衙便也清淨了許多。胡安見再無亂黨訊息便啟程回京述職去了,黃大興也被派回原駐地等候調遣。

黃大興走的有點不甘心,因為他多次向李祺請示要拿住馬思明都被李祺給拒絕了,還說沒有他的指令要是敢輕舉妄動必軍法處置。黃大興眼見殺子仇人近在眼前卻不能得報心中恨恨不平,但又不敢違抗命令,臨行前便委託田久代為監視馬思明。

一連幾日平靜無事,李祺便隻身一人出來逛街,她這一逛竟引出一段姻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