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宴目光一凝,微微開了開口,最終卻沒有解釋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得道:

"在大多數情況下,悲傷不僅無益於思考,還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這麼多年了,我想你也十分清楚這一點,不是嗎?"

雲遮暗自嘆息,苦笑道:

"不錯。你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遇到任何事都能夠淡定自若得分析利害。或許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能夠平安得活到現在。"

言宴輕啜一口酒,感受著其中的辛辣之氣,淡淡得道:

"你找我來,是為連鶴的事,還是為鳳凰山莊的事?"

雲遮沉聲道:"兩者有什麼區別?"

言宴道:"若是為連鶴,這件事就僅限於你與他之間的私交。”

“你能做的正如他父親所託付的那樣,在他落魄時幫他一把,給他一處安身立命之地,甚至教給他更加高深的武學。”

“而這滅門的血海深仇,還是要由他自己來報。"

雲遮低頭凝視著杯中的冷酒,道:"若是為鳳凰山莊呢?"

言宴淡淡道:

"那就是公事。無論鏢局以何種立場和態度介入此事,作為鏢局的掌權人,你都有責任,也必須先為鏢局上下以及它的未來考慮。"

雲遮道:"這話怎麼說?"

言宴道:"想必你已知曉,對鳳凰山莊動手的是什麼人。"

"聖慈宮。"雲遮一字一頓得道。

言宴微微頷首,說道:"不錯。作為安澤至西域的必經之地,秦州在這百餘年間一直都是兵家必爭的地盤。”

“你總該還記得,兩年前,為了開啟這條通往西域的路子,你我曾專程往聖慈宮拜會。”

“並且從那之後,凡是春秋大節,大鏢局必然要備一份禮送往聖慈宮,以保我大鏢局的鏢車在秦州一帶安全無虞。"

雲遮道:"我當然記得。”

“那時你說有事要辦,所以先行離開。而我則在回安澤的路上,結識了在外遊歷的歸鶴,自此我與元家便有了私交,而鏢局與鳳凰山莊也開始往來。"

他抬頭注視著言宴道:

"按照你的習慣,想來早已查出鳳凰山莊和聖慈宮之間有夙仇,可你從來沒有反對我與連家交好。”

“說明兩年前你就已經斷定,用不了多久,聖慈宮便無法對鏢局構成多少威脅。"

言宴輕輕笑道:

"你說的很對。如今,無論你在成姜的名聲,還是鏢局在天霽的實力和威望,都已經今非昔比。"

"這都多虧你的安排,為我造瞭如此大的聲勢,就連市井坊間都不放過。"

雲遮面無表情得說道。

言宴平靜得道:"

你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些都你應得的。”

“這兩年大鏢局能夠吸引如此多的高手,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們能夠開出足夠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