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湊過去追問:“你惹他生氣了?”

“嗯?”華未央一愣,想起今天磨蹭險些不赴約這事,“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雲夏覺得她也是個心大的,道:“師祖生氣都是不吭聲的,你都不去哄一鬨嘛?”

哄?華未央又一愣,她倒是沒想過……

“不是你說你跟我師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你都不在意他。”

雲夏昨天自己悟出來他倆是在開玩笑,於是也跟著鬧:

“你該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說這種話吧?”

“怎麼會,我可是真心的。”

許是前頭跑火車,這句說下去聽著也像是沒心沒肺的。

華未央真的誠懇地道,“我只跟帝師大人一個人說過這話,天地可鑑!”

兩人的對話都落在蕭鬱離耳朵裡,他回頭看了華未央一眼,挑挑眉,道:“是嗎?”

“當然。”華未央策馬跟在蕭鬱離身邊,“我對帝師大人可謂是一見鍾情。”

蕭鬱離當然也是不信的,偏過頭不看她,嘴硬道:“我對你可沒什麼想法。”

華未央想也正常正常,就她捏的這張讓人看了覺得無趣的臉,很難有人心動。

壓根就沒人在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華未央隨口問道:“那帝師大人會對什麼樣的人有想法呢?”

蕭鬱離這次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華未央等著等著驀地有一種預感,果不其然地就見蕭鬱離策馬往前走了幾步,特意避開這個問題。

不知為何,昂首策馬的帝師大人看著有一些落寞,像是始終都是孤身一人,永遠奔在前方。

華未央一時覺得像是看到了曾經友人口中的自己,啞然失笑,再次跟在了蕭鬱離身邊。

“一個人也好,一個人自在。”華未央喃喃道:“任憑天地闊,自在逍遙生。”

靈翠山,裕都。

蕭鬱離一行人在此處停留已有三日,除去四處打聽聖慈宮的訊息。

最多的,便是仍在等候獨孤懷君來信中提到的普濟門那名大夫了。

“說是在裕都見面,可也沒個具體位置。”

雲夏苦惱道,“我們應該也沒有錯過吧?”

蕭鬱離也不知道,只能搖頭。

他們已接連找了幾處客棧酒樓,大概是因靈翠山比試在即,來往人太多。

縱使雲夏他們能猜到大夫是誰,可左找右尋,也還是不見那人蹤影。

因而只好定在這間客棧落腳,再想想看別的法子。

小錦兒正蹲在歸謙肩頭眯著小眼睡覺,小巧可愛,看的雲夏也犯困。

忽然想到這幾日經常不見另一人,問蕭鬱離道:“怎麼總是不見臨姑娘?”

“不知。”蕭鬱離坦白道。

他確是不知那人在做什麼的,自三人到了裕都後,各自做各自的事。

也就傍晚時分才能見到人恰好回房,來去無蹤,自由自在,真是個閒人似的。

雲夏覺得這二人之間甚難理解,那日兩人並肩策馬卻都安靜地不說話,又像沒事人一樣相處了。

可說他們親暱,平時不見面都懶得提起對方。

說他們毫無關係吧,見面時多半都要湊一塊說話,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