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的羽毛可不能輕易收下。”

華未央說,“接了之後它會認為你很喜歡,以後每天都給你摘,直到禿了為止。”

“有這種事?”蕭鬱離皺了皺眉,他從未養過小鳥,也不知道這些。

華未央品著茶笑道:“等它看不到的時候,你再偷偷拿回去吧。”

蕭鬱離點頭,看著小錦兒不解地左顧右盼最後飛走了,他才將那枚羽毛撿了起來。

蕭鬱離忽然問華未央,“你好像很懂它們。”

“小時候養過。”華未央平淡道:“其實,有時候鳥跟人也很相似,所以也懂。”

“相似?”蕭鬱離有些疑惑。

“是啊。”華未央嘆道:“喜歡什麼就給什麼,對人來說不也是一樣的道理。”

蕭鬱離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又好像哪裡不對。

小鳥會不知所以地一直給羽毛給到禿掉為止,可人一味給了喜歡和愛意,也該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

不過還沒等蕭鬱離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歸謙神情慌張,急匆匆地往這裡趕。

接著,整個客棧也跟著像炸開了鍋一般,亂七八糟。

“墨家和寒山閣的人又打起來了。”歸謙皺眉說。

這其實很平常,但他說的下一句話,可遠遠超過了平常二字。

“寒山閣那個顧念風,他師弟,言滬,被人殺死在客棧裡!他們都在討伐墨家的人,說是墨閒下的手呢!”

在客棧留宿的,大多都是衝著靈翠山的試劍會而來,多是修者。

因此聽到寒山閣出了這等事,都紛紛過來多看幾眼——恩怨廝殺,生死有命,屬實常見。

可若出事的是那有名有面的大門派,那確是值得湊個熱鬧。

“與我寒山閣無關之人,都給我滾!”

待到三人都到了客棧二樓那寒山閣眾弟子所在之地,便聽到一個年輕且帶著怒吼的聲音隨之而至。

仔細一看,果然是寒山閣門下弟子顧念風。

華未央那日沒來得及看清顧念風到底何模樣,見之當真一表人才,不愧是被人議論紛紛的新秀。

然而此人卻面帶怒容,隨手一把拂塵將眾人擊退幾步,絲毫不見風度。

身邊有弟子連忙阻攔他,他也不理睬,只抹著眼轉身進房。

“這顧念風瘋了吧,這裡好歹也有長輩,都如此不給面子麼?”有人詫異道。

“呵,顧念風此人雖然能耐不小,卻太過在意他師弟,容易感情用事。”

一旁有年邁老者撫須道,“修者不可牽絆於俗世,此乃大忌。”

華未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蕭鬱離見她似乎很有感悟,問道:“你知道怎麼回事?”

“我如何知道。”

華未央擺手道:“我只知道那言滬確實身中劇毒,身體不好,但我也沒想到他就這樣……”

“況且你也聽到了,寒山閣如此看重他,他卻還是這般……此事不好說。”

“咦?之前我們不是聽到顧念風說是墨閒下的毒麼?”雲夏問道。

她還記得那次河邊二人爭鬥時,顧念風說正是因為墨閒給他師弟下了毒。

墨閒擂臺獲勝,才有了試劍會的資格。

如此看來,墨閒莫非是歹毒至極,下的毒如今便致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