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姑娘連進入子虛谷,成為白澤前輩的親傳弟子的機會都放棄了,難不成還願意來我們天恆山嗎?”

歸謙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可是……她不是不得已為之嗎?”

雲夏嘆了一口氣:“很明顯,華姑娘心裡有一杆秤,她放棄了這個機會那就證明,當前她不想站隊任何一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說罷,雲夏看向華未央清瘦卻暗藏著一股韌勁的身軀,眼中流露出一股擔憂來:“只是,她今日這樣耀眼,不知道又會招來多少人的暗恨呢……”

華未央上到三樓白澤的休息室中,只見他神情有些凝重地坐在中心的位置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白澤前輩……”華未央喚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白澤收斂了眉目間的情緒,問道:“方才,你不惜放棄拜入我門下也要讓我救治的那個人,在哪?”

華未央將炎凰從空間中釋放出來,輕輕地放靠在屋內的軟墊上:“就是……這隻炎凰。我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讓它醒來,可能普天之下,我能請求的只有前輩了。”

白澤皺了皺眉,上前簡單地檢視了一番炎凰的狀況,全身上下並無外傷:“它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華未央神色一凜,心中壓抑已久的那股怒意似乎又佔據了高峰:“被人用邪術,終日取血,內丹也嚴重受損。外傷我已經在救下它的第一時間就醫治好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它一直醒不過來。”

白澤卻在華未央說完後,面上出現了一絲無奈:“雖然很不想這麼說,可是我目前也對這種狀況,無能為力。”

華未央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前輩不是瑞獸,天下沒有你醫治不好的獸,不是嗎?”

她也是關心則亂,居然直接將自己猜測的白澤的身份都說了出來。

白澤先是一愣,繼而臉上就掛上了冰霜,語氣中也暗含殺意:“你知道我的身份?誰告訴你的?”

當今世上,難道還有人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過去?

不可能。

和他一個時期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昔日的朋友,敵人,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四散而去了。

若是還有知道他曾經身份的人,要麼就是故人,要麼,就是別有用心的歹人!

華未央見他一副緊張得要殺了自己滅口的樣子,也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我沒有惡意,前輩的身份我會守口如瓶!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救不了炎凰?”

白澤眼神冷峻地打量了華未央好一會兒,半晌,才道:“我暫且相信你。”

畢竟,如果連鳳凰一族的鳳主都已經生了背叛之心,那他們獸族就永無翻身之時了。

“我不是不願意救這隻炎凰,早一個月前,我還尚且有這個能力。但是現在……”白澤停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華未央愣了一下,下意識聯想到,剛剛那夥傀人攻擊普通人時,白澤寧願揹負冷漠無情,枉為醫者的罵名,也遲遲不願意出手。

難道……

“你猜得不錯,我的力量,在一個月之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白澤冷淡的聲音傳來,正印證了華未央的猜想。

一個月前,白澤於百年一次的酣夢休眠中醒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獨屬於瑞獸的治癒靈力,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說,未曾失去力量的白澤,是少有敵手的瑞獸中的戰神之一。

現在的白澤,但凡有人看出他此刻的虛弱,頃刻間便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華未央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力量突然消失?這未免也太過詭異,前輩有頭緒嗎?”

白澤微微思索了一下,答道:“我最近也在調查,但似乎沒有人和我有同樣的遭遇,又或者是,有,但是我還沒找到。”

“不過,據說那天,幽夜叢林的封印似乎鬆動了,說不定,是和被封印的魔尊有關。”

說了這麼多,華未央也大概瞭解了情況,白澤也是受害者。

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