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今日吃烤山羊可好?”

“咩咩!”一隻白色的山羊正憤怒的吼叫。

交戰雙方難解難分,兩方皆使出吃奶的力氣僵持了半刻鐘之後,頭上梳著兩個馬尾的少女還是被健壯的白山羊頂著倒退出了院門,隨著不斷威脅吆喝的聲音漸行漸遠,院子終於恢復了平靜。

此時昭家前後兩進的大院之中的後院中,寬敞的平地上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旁正坐著兩個壯漢,他們手中的漢煙已經快要熄滅了還不覺得,不知在談論什麼話題很是暢快的笑著,聽到少女的呼喊之聲,其中一個壯漢欲要站起,卻被另外一個壯漢攔住。

“莫要理她,整日的弄得這個院子雞飛狗跳的,若說這小山可是功臣一個,若不是它這些日子與這小魔王總打架,咱們也不會落下一會閒。”中年漢子端起茶杯為另外一人水杯蓄滿。

“可玉兒畢竟是個女娃兒,真的被小山撞壞了可怎麼辦?我說你這當爹的就是心大。”另外一個漢子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若心不大,早就被這丫頭氣死了,你看著她好,趕緊的接過去,拿你兒子跟我換,隨便大壯、二壯哪個都行。”昭文武笑著說道。

“嘎,嘎”

兩隻大白鵝很是高傲的晃動著胖胖的身體已經追出了院門,似乎正趕去看熱鬧,院子東邊的柵欄裡面還有一隻小狐狸,好奇的睜大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也朝著院門方向看。

幾隻被剪斷了翅膀的野雞託著長長的漂亮的尾巴很是焦躁不安,此刻正試圖從高大的柵欄裡面越獄,也想去觀戰。

“我倒是很想啊,就怕動真格的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哎!總覺得時間過得真慢,玉兒現在才10歲,也不知道何時能長大。”孤永權很是惆悵的說道。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合著你們一家人沒事兒就往我家跑是存心的憋著這壞呢?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倒是沒問題,大不了日日去你家蹭酒吃,可是你嫂子未必能答應。”昭文武壞笑的說道。

“答應什麼?”一道身影側身掀開廚房的門簾,兩隻手裡端著碗筷走了出來,昭文武見狀急忙站起身很是諂媚的接過碗筷。

“娘子辛苦了,這些小事兒我跟永權來,你儘管與嫂子坐到桌旁等著便好。”

昭文武接過碗筷飛快的放到桌子上,轉身又跑過去扶起自己的夫人走到桌旁,用袖子擦了擦椅子,還暖心的拿了個墊子生怕她著涼,這才放心的讓自己的夫人坐在其上。

“哎呦,你們日日在我們面前這樣秀恩愛真真的是把我這一口牙都酸倒了。”

爽朗的笑聲從廚房之中傳來,簾後走出來面板有些黝黑,身材略為豐滿,明眸皓齒的一位中年婦人。

“再說了,你們兩個到底是把年紀問題說清楚,怎麼我與詩玥都是嫂子,這到底是什麼糊塗賬?”婦人嘴上說著,手下卻是不停,很是麻利來回的端著飯菜。

“嘿嘿,嫂嫂,我明明比永權要大上三日,可他終是不承認,還講歪理,說什麼他那是懶了,呆的舒服不想從嬸子肚皮中出來,否則要比我還大上三日,您說這是什麼渾話?”

昭文武早已經站起身幫著孤永權的妻子王雲英裡外的忙活,昭文武的妻子柳詩玥則是收拾著桌子擺放菜品,至於那高大的漢子孤永權對於此事實在不擅長,乾脆就站在一旁,一邊看著大家忙活一邊與三人聊天。

“玉兒去哪裡了?”柔弱的柳詩玥做了半日的飯菜此刻確實臉色有些不大好。

“小魔王方才與小山打架,被小山給頂出院門去了。”昭文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嘿嘿笑著。

柳詩玥彎眉微蹙,一雙杏眼很是無奈的望著院門方向說道:

“小山也不知怎麼了?這幾日,日日同玉兒打架?”

柳詩玥平日裡知書達理,溫婉善良,是個極講道理的女子,偏偏遇到自己的愛女的問題就完全一邊倒,失去了一切理智,似乎天條法則都沒有自己閨女重要。

“還不是因為我家那混小子,也不知從哪裡聽說這山羊的犄角割下來能驅邪,據說朗山那邊有個仙洞,裡面有很多秘密寶藏,這玉兒聽說了便要割下小山的半隻犄角去探險,小山才心中生恨,見了玉兒便衝上去打架。”王雲英搖頭說道。

“終究白養了它一年,割下點犄角又如何?”柳詩玥又開始護犢子。

昭文武很是迂迴的問道:

“詩玥,你忘了,咱們這龍背村一村子的喜鵲窩都快被你寶貝女兒搗毀了?”

“那不關玉兒的事兒,玉兒說了,那是黃鼠狼做的。”柳詩玥非常篤定的說道。

“詩玥,黃鼠狼上樹去掏鳥窩?”昭文武試探的詢問。

“有何不可?它能偷雞吃,怎麼就不能掏鳥窩?”柳詩玥原本嫣紅的嘴唇因為勞累此刻顯得有些蒼白,卻更突出了她淡雅的氣質,白皙的臉龐,婀娜的身材,一雙杏眼中充滿了疑問的時候更加迷人,使得昭文武不忍在詢問下去,迷離在妻子的眼中。

“咳咳。”對於這個情景已經司空見慣的孤永權趕忙岔開話題,否則任憑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膩歪正事全部耽誤了。

柳詩玥面色微紅急忙同昭文武示意收斂些。

“文武,我去請母親來,冰兒那孩子昨日吵著要吃肉,今日我便多做了些,正好請著大伯一家過來聚聚。”

“你坐著,我去。”昭文武起身就要往前院走。

“回來,該我做的你莫要代勞,否則母親要責怪我恃寵而驕反倒不美了。”說完柳詩玥整理了下衣衫又將頭髮稍加整理之後,這才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