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日,早上九點。

要給《青年美術週刊》那邊畫些什麼呢?

這一點,面對畫紙的南鄉時,實際上已經有了答案。

畫筆輕輕一卷。

回想著之前在燈光展上看見的光景。

南鄉時的畫筆動了。

垂落著的燈飾燈光幽藍。

被這光線所模糊的,是底下來往的人潮。

夜空下,燈光瀰漫,織成了一張網,把所有的景色都罩在裡面。

明明畫面是動感的。

但由於刻意把人潮用溼畫法模糊,動感減弱不少,畫面像是凝固了。

冷色與暗色的搭配下,讓畫面顯得那麼安靜,祥和。

畫筆流轉,勾勒。

光線停滯。

一切好像都凝固了。

任由外界的車馬喧囂。

我在心中落下一片籬菊。

身處洶湧澎湃的東京人潮之中,也不難找到一片寂靜之地。

這便是畫面的主題。

看著眼前,動與靜相互結合的畫面。

凝視著畫面,南鄉時思索一陣,將標題添上。

《靜》。

日本書道里也有‘靜’字...

說白了,日本書道也是經由中國書法演變而來。

所以南鄉時倒也不擔心《青年美術週刊》看不懂標題的意思。

“南鄉君。”

聲音從背後傳來。

“嗯?”

南鄉時側頭。

發現不知何時,伊吹凜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她用白皙的手掌捂住嘴,接著眨了眨眼睛,目光從畫紙上戀戀不捨地抽離:“每次畫畫,南鄉君都能給我帶來一種全新感受呢。”

每次南鄉時動筆畫畫,伊吹凜都會有意識地站在背後觀摩。

但每一次對方給她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原來這裡還可以這麼畫’,類似於這樣的感受已經無數次出現在她心裡了。

沒有那種學院派正統畫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