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蘇驚訝的張大小嘴巴,心說怎麼就扯上自己面子大不大的問題了呢?還沒等她開口,已經趕著牛車過了彎道的李先文忙就開口了。

他先是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而後看著於蘇。

“阿妹別聽你二哥的,這不是阿爹阿孃想著劁豬的法子是你的,才想著說讓你親眼看看,家裡這劁了的豬到底能殺多少肉出來,也想讓你高興高興,這才等著你們家去的麼,你二哥就愛作怪。”

“哦,原來是這樣!”,於蘇點頭。

等牛車載著他們到了李家寨,車都沒過風雨橋呢,早就等候在橋頭打探,甚至都爬上樹頂張望的娃兒們,遠遠的就看到了熟悉的牛車,那是張開嗓門就大聲喊。

“哦哦哦,文叔武叔帶著小姑姑家來咯,族長爺爺,可以殺肥豬啦……”

一聲落,聲聲起,一聲傳一聲。

“噢噢噢,小姑姑家來了,族長爺爺殺豬啦!”

“殺豬啦,殺豬啦!”

“噢噢噢,殺大肥豬啦……”

這熱情的喲,都還沒過年呢,竟是比過年還熱鬧。

可不是熱鬧麼,那麼肥壯的一頭豬,估摸著都得上三百斤了吧?堪比深山經年的老野豬了!

這還只是餵了小半年的,這要是從年頭餵養到年尾……嘶,他們自己都簡直不敢想象,這豬能胖成哪樣去,怕不得成精了啊喂。

帶著看稀奇熱鬧的好奇心,也是農家人天然對牲口的熱情熱愛,李家寨中莫要說是小娃子們早早就期盼了,就是那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裡的婦人,一個個都忍不住的停下了手裡的活計,都守在寨子裡的院壩中,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帶著。

眼看著娃兒們的歡呼報信聲傳來,李家寨最年長,今年七十有二的族老,重重一杵雙手拄著柺杖,聲音異常洪亮。

“人來了,茂山啊,準備開始,趕緊的,跟侄媳婦去把那牲口趕出來,我們殺豬!”

李茂山響亮的應聲,“哎,四叔,您放心吧,已經去了。”

等於蘇被一群小娃子圍攏著,嘰嘰咋咋,鬧哄哄的帶到院壩曬場中的時候,那一步三顫的花毛豬,已經被一群壯小夥趕到了院壩中來。

看到於蘇的人,眾人朝著於蘇喊人的喊人,憨笑的憨笑,於蘇連連應聲,腦袋點不停,回覆的笑容都還掛在臉上,轉眼間就被幹糧龍明杏給攬到了一邊。

“乖寶啊,走,跟阿孃去那邊烤烤火,天冷,一路上我家寶凍到了吧?走走走……”

怕殺豬的血腥驚到了自家的寶貝女兒,龍明杏趕緊就把於蘇攬到燒水的篝火邊去,心裡暗罵了一聲丈夫粗心不靠譜,她卻是打算等一會豬殺完了上稱時,再放乾女兒過去瞧。

宋興林見自家寶貝蛋被幹娘弄走了,看不到待會血腥的一幕了,他這才放心的,跟著已經安頓好牛車的倆舅兄一起上前幫忙。

不得不說,這豬……可真大、真壯實呀!

它真是當初自己親眼所見的那頭瘦瘦小小,還捱了一刀的半大小豬崽?沒搞錯?

嗷,嗷,嗷嗷嗷……

一聲聲淒厲的豬吼,預示著可憐豬命運的最終歸宿。

於蘇心癢癢的想近前圍觀,卻被幹娘寶貝著,拉的死死的就不給她去。

為了哄她,龍明杏還把篝火裡,老早就給於蘇燒著的芋子、花生、板栗、核桃這些小零嘴掏出來,拍拍灰,連連塞給她磨牙。

美味當前,額,乾飯人,乾飯魂,零嘴兒也是乾乾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