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雙胳膊,摟著父皇的被子,像只纏人的小貓兒,哼哼唧唧。

周漢寧在房中踱步,雙手護著女兒的腿,走得極慢極慢。

周安慶睡得天下太平,什麼都不知道。

沈鳳舒給他蓋好被子,又對周漢寧輕聲道:「母后娘娘總說,皇上太過偏疼晴兒了。」

周漢寧笑:「我本來就是如此,母后沒說錯。」

「皇上別偏心啊。」

「我就是要偏心,偏心咱們的女兒,一碗水端平那是你最喜歡做的事。」

沈鳳舒無奈搖頭:「奇怪,我原以為皇上會寵愛太子更甚。」

「太子是寵不得的。」

周漢寧揹著女兒,慢慢踱步:「不止如此,以後我還要對他嚴加管教,弓箭騎射,樣樣都要刻苦練習。」

「他才四歲。」

「你弟弟鳳年也是六歲開始習武的,如今他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清楚,那孩子算是快磨出來了。」

沈鳳舒提起弟弟,臉上又多了幾分笑容:「鳳年爭氣,我也驕傲。」

「是啊,同樣我周漢寧的兒子也要爭氣。」

三日後,沈鳳舒讓孃親帶著弟弟妹妹們進宮覲見。

沈鳳年面容沉靜,禮數齊全,巴掌大的臉上透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他的面板曬得微微有點黑,耳邊還帶著一點不顯眼的擦傷。Z.br>

沈鳳晴和沈鳳嬌都出落得清麗可人,雖說眉眼張開了,臉上隱隱約約帶著幾分嬌羞的稚氣。

「給娘

娘請安。」

沈鳳舒牽過她們的手,輕輕打量一會兒,才捨得放開。

沈鳳年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笑,見姐姐也對自己伸出手來,又上前一步。

沈鳳舒摸到了他手上厚實的繭子,明明是朗朗少年,一雙手卻粗糙斑駁。

吃了多少苦,自不用說。

沈鳳舒從前對他總是很嚴厲,如今心疼不已。

她握著他的手,一直握著:「年兒,我有好一陣沒見過你了。」

沈鳳年咧嘴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娘娘別擔心,我還沒事,之前跟隨校尉大人去了惠州,弟弟長了不少見識。」

沈鳳舒微詫,視線隨之一凝:「惠州,之前是不是有流匪亂竄嗎?」

「是,我跟隨校尉大人就是過去剿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