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體溫,清苦的香氣,催熟了周漢寧的嗔痴執念,此時此刻,他只想擁她入懷,再不理會任何人任何事。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纏心入骨,欲罷不能。

周漢寧緊閉雙眼,揉擰著掌中柔軟馨香的身體,像是入了魔。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沈鳳舒感覺自己的骨頭在隱隱作痛,彷彿他的手指正要從她的肋骨往肉裡陷,野蠻又霸道。

沈鳳舒蹙眉,張了張口,發出低弱又無奈的嘆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對身體的痛感已經有些麻木了,周漢寧才稍稍放開她,定定看了她一陣,又緊緊將她捲回懷中。

柔細的髮絲,垂下幾絲,輕貼在他的唇邊,周漢寧偏頭過去,吻了吻那髮絲,卻不敢吻她的臉。

沈鳳舒開始抗拒,雙手攥拳抵在他的胸口,要和他保持距離。

周漢寧放輕幾分力道,與她面面相覷,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與戒備,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沈鳳舒微微垂眸,輕輕嗓子道:“許久不見,王爺氣色好了許多,力氣也變大了,看來有蕭阿公在,王爺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

周漢寧很清楚她的心意,繼而徹底鬆開了手,讓她站起來好好說話。

沈鳳舒又鬆了一口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盈盈含笑:“王爺還覺得難受嗎?要不要喝茶?”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上身的衣裳皺亂,都是被他巨大的力氣按壓出來的褶皺,忙又撫了撫。

周漢寧眸光深深:“我不是因為喝醉了才抱你的。”

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解釋清楚,哪怕她毫不在意。

沈鳳舒淡淡一笑:“我知道。”

周漢寧挪不開自己的眼睛,一直望著她道:“你在太醫院怎麼樣?可有人欺負你?”

“當然沒有,我很好,每天如常做事,忙忙碌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沈鳳舒禮尚往來,也關切他一句:“王爺的腿還疼嗎?我方才看到那張木輪椅子,著實設計精巧。”

周漢寧微微一笑:“我的腿勉強可以彎曲伸展,只是還有些疼,那椅子也是沒辦法,總不能一輩子癱在床上。”

“我師父,他還好嗎?”

“他老人家睿智開朗,在哪裡都過得不錯。”

沈鳳舒聞言一笑:“是啊,長壽之人皆是心寬。”

“可惜,本王不是一個心寬之人,註定……”周漢寧本是半開玩笑,隨口說說,誰知,沈鳳舒伸出手來,掌心輕貼他的嘴唇,輕聲細語:“王爺,這不吉利的話,還是少說些,免得徒增煩惱。”

她難得主動與他親近。

唇上一片溫涼的柔軟……

周漢寧也沒料到,本能地抓過她的手,貼著唇邊,突然發問:“本王要離開京城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這話來得突然,沈鳳舒詫異,忙收回了手,不答反問:“王爺要去哪裡?”

周漢寧目光朗朗,側臉鋒利:“本王要啟程去邊關塞外,追隨舅舅們的殺伐之行,做個不能行軍打仗的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