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又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他,嗯,是腦子有問題,但沒法治,缺根筋,補不上,秉承懸壺濟世的初心,大夫還是選擇告訴他實情,免得哪天他被人一巴掌拍成爛泥,“你可知你口中的黑臉大漢是何人也?”

付見焦疑惑,“不是神仙嗎?”

大夫真想爆句粗口,是你爹,長長撥出一口氣後,忍了,以和為貴,和氣生財,“那是八奇將之一的火將軍,魏崇山!!他無官無職,只聽一人號令。”

魏崇山?

人的名樹的影。

付見焦如遭雷擊。

可他也沒說我是誰誰誰啊,一進來就問問問,還不停的戳戳戳我心窩子…

你叫我咋個整嘛…

我現在就去負荊請罪,來不來得及,會不會判我個斬首示眾,以警三軍?

魏崇山回到書房,召來了三人,又派人去告知平陽縣令谷雲章,都尉李厚重,校尉張帶和馬小快,當下正分座兩側,安靜等待…

魏崇山的府邸在柴桑,平陽所設都尉府就在他管轄範圍內,而他每隔一段時日就會不定時的巡視各地,今日恰好到平陽。

三人此時大氣都不敢喘,不是因為有敵軍即將壓境,而是因為主位上的那個人,更是因為三人翫忽職守了,如若不是付見焦、潘衫虎兩人逃入平陽,恐怕等到真正的大軍壓境了才後知後覺。

“說說吧。”

“雖然大軍壓境是遲早的事,但我不覺得你等三人可以用這作為藉口來逃避自己已經翫忽職守的事實,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是我魏崇山!是大將軍!還是朝堂上哪個了不得的黃紫公卿!還是高坐龍椅的那位?是嫌頭上所頂的烏紗帽太重!還是你們項上人頭如何的鋼金鐵鑄,堅不可摧…”

“我所轄之下出現此等之事,你讓其餘七府如何看我魏崇山!你讓大將軍如何看我魏崇山!”

“將軍,此確為我等之過,末將也甘願領罰。”率先出聲的是都尉李厚重。

“死都不怕?”

魏崇山沉聲道。

“末將當然怕死,只是怕死的一無是處,死的毫無價值。”都尉李厚重恭聲道。

魏崇山冷聲道:“馬校尉,張校尉,你二人可有話說?”

“末將二人甘願領受罪責,不作辯解!”

馬小快,張帶一齊起身出列躬身道。

“那好,校尉張帶、馬小快各領五十軍杖,都尉李厚重罪加一等,領一百軍杖,可有異議?”

“末將無異議,謝將軍。”

“別急著謝我,你們才過了我這一關,還有一關,屆時你等是死是活全憑天意,若非大將軍明令在先:我只有懲罰之便,而無生殺之權,今日定要讓你等人頭落地,以儆效尤,不然人人如你等一般,正玄龍衛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好自為之!”

三人頓時悲從中來,年關難過年年過,一關過完接一關,正玄龍衛軍中,有一情報機構,名為靜心齋,聽起來人畜無害,還挺雅緻,可知道的人就清楚這是閻王殿,斬頭臺,靜心齋行監察之權,生殺大權,其主事之人為齋主,諧音摘,摘頭顱的摘,故而又名摘主,不違法亂紀,安分守己倒也相安無事、萬事大吉,若是知法犯法,胡作非為,違反軍紀,那可就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讓你到五更,所以每每總讓人聞之色變,這哪是什麼靜心齋,分明就是剜心齋,私底下也給其取了一個酸溜溜的綽號——奪命閻王,齋主變成了債主,要命的債主,靜心齋設有兩房,一為瘦鷹,二為屍犬,鷹房主情報滲透,犬房主暗殺潛伏、以及執行斬首,兩房網羅江湖能人異士為其用,鹿門下轄各處盡是兩房中人,說不定今日所見的街角賣菜坡腳老翁就是日後取你項上人頭之人,也說不定與你同床共枕、朝夕相伴的溫婉娘子就是你的奪命人,細思極恐。至於這主事的齋主為何人,有人說是鬼將軍晁鷙,也有人猜測是毒將軍楊真,更有甚者說是兩人共同執掌,反正不管是誰,他的主人只有一個——申屠信芳。

三人相視一眼,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