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卻只以為她是在哄自己,淚眼婆娑的仰臉看她,搖頭嘶啞道:

“不行了,君栩仙尊,海王他們都看了,說阿圳回不來了,他們都愛莫能助......”

初九凝雙手捧住她淚水縱橫的小臉,低聲說:

“小莉莉,你信我,我會有辦法的。只是不是現在,我們要等,等一個時機的到來,但是你誰都不能告訴,該傷心的傷心,該哭就使勁哭,明白嗎?”

姜莉見她眼睛裡綻著堅定不移的光,知道她是真的有辦法,心裡的悲傷一下消散了一半,轉成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你到底在謀劃著什麼?那幾條黑蟒和你到底什麼關係?我聽他們說了,那幾條黑蟒很難對付,他們那麼多人聯手都不是黑蟒的對手。”

初九凝幫姜莉擦乾淨臉上的淚水,“你不用擔心我,你只需要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中。”

但她目光又一垂,“除了阿圳......”

她長長嘆口氣,抓住姜莉的手,努力揚起一抹微笑,“不過,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姜莉卻覺得初九凝這笑容背後有說不出來的悲涼,她隱隱覺察到什麼,反手緊緊握住初九凝的手。

“那你到時候會有事嗎?”

初九凝當然不可以對她說實話,“不會,你想什麼呢?我這個人最怕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莉心裡不信,她垂眸看著她們交纏在一起的手。

“其實以前在蜀山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人都很不一樣,甚至異想天開的想過,你是不是和我們都不是同一個世界長大的,不然我怎麼覺得你眼裡的世界和我是那麼的不同。”

初九凝不解釋也不辯解,只是一臉疲憊的嘆了口氣。

“小莉莉,帶阿圳回家吧,我累了,就不送你們了。”

姜莉點點頭,扶著她躺下,“君栩仙尊說你大傷剛恢復,人會經常犯困,我守著你睡,等你睡了我就帶阿圳回去。”

初九凝躺下合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等她睜眼再醒來已是晚上,姜莉已經走了,守在榻邊的是剪瞳和飛羽。

“小師妹,你醒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剪瞳此刻語氣卻問得小心翼翼。

初九凝坐起來見只有他們兩人,問,“其他人呢?”

“師尊請了四十二族的人在前殿商討要事。”飛羽道,“不過師尊說,你要是醒了,就讓我去告知他,師弟,你在這守著,我去前殿。”

剪瞳點頭。

飛羽走了一會後,一個弟子來殿門外叫道,“剪瞳師兄,掌門師尊讓我來叫你去前殿。”

剪瞳皺了皺眉,心裡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對初九凝說,“小師妹,我去看看。”

“恩。”初九凝目送他起身走向門口的背影,然後聽見他在外面和人說了幾句後,隨著腳步聲漸遠,偌大的寢殿忽然變得死一般寂靜。

但很快,一個不緊不慢的腳步由遠而近傳來。

初九凝聽得眉頭一下緊皺,因為她聽出來,這腳步不是君栩,也不是二位師兄,而是......

她抬眸望去,只見一個靚麗的身影繞過屏風對上她目光。

虹茵。